“你是说他们不是为了自己在做这事情,而是背后另有其人?”
宁九说:“商人最讲究的就是成本和盈利。可这桩事情,明显成本太高,他们得到的盈利却很微薄。”
初夏想了想,说:“高建成不是高相爷的同宗吗?会不会——”
宁九说:“不是没有可能。可是高相爷是和当今皇帝一起长大的,当初几个皇子争夺储位,他也是一直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太康帝,太康帝登极,他拜相,妹妹被册封为皇后。这样的身份,还需要通过这种手段笼络人吗?”
初夏道:“也许正是因为身居高位,才知道想要保住这个位置的艰难。他当初是怎么帮着皇帝得到的皇位,他不是不清楚。现在,皇后和他的外甥,不就和当初的蘅芜皇后和辰锦帝的处境差不多吗?皇帝久病不愈,储位未定。按理说,高皇后是中宫正位,他的孩子就是嫡子,可这孩子比他最小的哥哥都小了五岁。那些已经成为一番霸主的皇子,甘心对着一个小皇帝下跪称臣?”
两人正说着话,芳草又匆匆跑了进来:“宁大哥,秦冲来了。”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初夏和宁九来到院中,秦冲道:“大人,汪文吉死了。”
“死了?”
三人赶到牢房,汪文吉直挺挺躺在地上,身上已经盖了一块白布,遮着脸。初夏蹲下身,掀开一角,汪文吉那张本就没有多少生气的脸此时更是只剩死气沉沉的蜡黄,嘴巴微微张着,露出两颗黑黄的牙齿。初夏顺着他的脸往脖颈出瞧,没发现伤痕。她拉开了他的衣襟,身上有伤口,是白天对他用刑时的鞭痕。可除了鞭痕之外,胸口居然还有两个老铁的烫伤。
她看向秦冲:“下午审过他之后,还有谁接近过他?”
秦冲说:“提审之后,就把人收监了。能接近他的,只有牢头和几个负责看守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