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个我当然想过。但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个,是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他若想拿捏住我,必然是想让我给他做事情。可我有什么,能让他觉得这事情非我不可?”
宁九没有说话。
初夏却想起了戚星衍那番明褒暗贬的话——琴棋书画皆不如你的长随,好在治下有方。
她看向宁九,说了一句:“因为你,他其实想牵制住的是你?”
宁九笑了笑,不承认:“公子想多了,我有什么可让他牵制的?”
“不是?”
宁九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肯定不是因为我。公子若顾虑我大可不必,你若觉得这条路能让咱们生活得更好一些,能帮助你完成承诺,公子尽管去走就是。”
他说得如此坦诚,让初夏不得不怀疑自己猜错了方向。可她身边,除了宁九,还有谁值得戚星衍这样大费周章?
她是个外来者,与这里的任何人都牵扯不上关系,绝对不会有什么东西让戚星衍放心不下。可她的原主,陈若鱼呢?她对陈若鱼依然一无所知,可围绕在她身边的事情却如此奇怪,宫家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就这么没了!
她现在还是通缉要犯,若想恢复女儿身,就必须得把身上的冤屈洗涮干净。否则,就只能顶着宁煜的身份活着。可她对宁煜也是一无所知,他又是怎样一个人?为何身上会有虎符?他能有虎符,身份必定不凡,可为何这么久,没人寻找他?她顶着这个身份,又能生活多久?
一切终归要回归原位的。
如此一来,参加科举,为陈若鱼平反,倒是唯一能走的路。
她看着宁九问:“大邺科举考什么?”
宁九知道她这是决定了,他凝视着她,神情复杂,“公子,想清楚了?”
初夏说:“四周都是荒漠,眼前只这一条路,那总得试试。”
宁九道:“好,只要公子想清楚了,宁九一定陪着公子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