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星衍想到初夏挣扎的神情,以及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绝望。他竟然感觉心底一阵刺痛,有了这道血淋淋的伤疤,他和她之间怕是这辈子都要隔着一层了。
他苦笑了一下:“那人就是个不自量力的傻子,顾别人比顾自己多。只要周嫂在她家住一天,她就不可能扔下玉莲的事情不管。有玉莲这跟绳子牵着,她就是我手里的风筝。”
“她若在院子建成前找到玉莲呢?”
戚星衍道:“玉莲肯定是被人拐出城了,她就算把稽云翻个个,也不可能有收获。”
说完,他摆了摆手,让钱不识退下。他得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明天得重新去留香院,把这根线系起来。
初夏看着他一如既往地往凳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还给自己倒了杯茶,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他喝了口茶,又问道。
初夏见他这副样子,倒不知道如何应对了,木偶一般点了点头,“好,好多了。”
她竟然有些结巴,身体不自觉地在颤抖。
宁九伸出手,握住了她拽着自己衣角的一只手。他掌心的温度覆上她的手背,慢慢侵入她体内,给了她勇气,慢慢镇定下来。
“王爷感觉如何?昨天可有喝醉?”
“我还好。知道百花酿后劲大,喝得不多。再说,我从小在酒缸泡大的,人送外号千杯不醉。”他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初夏明白,他是想把昨天的事情就此掀过去。也许在他眼里这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的命和草芥一般无二,杀没杀掉,都不值得他纠结。初夏只感觉一阵寒意上涌。
宁九感觉到她身体又微微颤了颤,手抓得更紧了一些。大拇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了几下。
初夏干巴巴地笑着:“王爷海量,实在叫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