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张了张嘴,想把这话说出来,却发现自己说不口。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可真要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感觉自己太草菅人命了。
他虚心求教道:“在你看来,那些姑娘就没有一点错?”
初夏道:“她们当然有错,错在识人不清,轻信他人。可是真正的罪魁不应该是那个躲在幕后,精心布局,引她们入套的人吗?”
“她们若心意坚定,如何能上当受骗?”
“她们为何会心意不坚,因为涉世未深,对前路未知。终身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自己做主。不过是纵身一跃,想自己做一回主,又有什么错呢?”
戚星衍没再说什么。感觉自己被她说服了,这让他有些沮丧,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说服过。
“那个,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图样画好了没有。这眼看就要到年底了,你的图若还没画出来,我那院子别说明年开春了,就是后年开春,怕也完不成了。”他岔开了话题,“至于那个案子,我是没什么兴趣的。我就这么一说,你们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拉倒。对了,我那腰牌,还好使吧?”
初夏一听,以为他吃了憋,面子上挂不住,要收回腰牌,赶忙说道:“特别好使。王爷最是英明,知道我等草民做事情诸多不便,给了这么一个宝贝。”
戚星衍听她马屁这么一拍,心里很受用。也是奇怪,明明知道她不过是阳奉阴违,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如春风拂面一般。他想他大概是被她下了蛊了,这人莫非会什么妖术?
他笑了笑,挺直了腰板,道:“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本王就会再次心软,如果这次画的图样还不能让本王满意,你们马上给我卷铺盖走人。还有,得把我的定金退回来,双倍!”他故意竖起两根手指,在初夏眼前晃了晃。
初夏想到双倍赔偿,刚刚的浩然正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嘻嘻笑着,走到戚星衍身后,轻轻垂着他的肩膀:“王爷放心,我这些天一回来就在认真画图。只是像王爷这样志存高远的人物,我一时无法知道您的喜好。您是否能具体给我说说,您喜欢些什么?比如,奢华辉煌的,还是雅致精巧的?当然越具体越好,比如喜欢什么花什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