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宁九呢?明明书画一绝,却不肯承认。拉着宁煜做自己的挡箭牌,又是为了什么?
他忽然看向长志,问道:“那天,你带人去砸牡丹的时候,他可有阻拦?”
长志不明白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情,是要翻旧账吗?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戚星衍不耐烦:“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是什么意思?”
长志说:“好像拦了,也好像没拦,奴才没大注意。咱们六个人,他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戚星衍想了想,对长志说:“更衣,本王要出去。”
长志讨好道:“王爷要去哪儿?”
“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长志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垂头丧气去给戚星衍拿衣服。
宁九今天穿了一身新衣,初夏亲手给他缝制的。他看见她从王府的厨娘那里要来了许多鸭毛,一根根鸭毛扯成细细的绒毛,缝在长衫中。穿在身上,又轻柔,又暖和。
站在杂货铺的柜台前,特别郑重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迫不及待显摆自己的新玩具。
如此明显的表情,自然被老板尽收眼底,马上奉承道:“新买的衣裳?真不错。”
宁九说:“不是买的,是做的。我家公子,亲手给我做的。”
“你家公子还会做衣裳?”
“我家公子什么都会做。”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宁九是这家杂货铺的常客,他画画的许多颜料,只有这家店才有。一来二去,和老板混得很熟络。
老板自诩见多识广,但看到宁九这副表情,还是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初夏他是见过两面的,和宁九一起来找一种矿石做颜料,生得眉清目秀,风度翩翩。这主仆两站一块儿,确实叫人赏心悦目,挪不开眼。可再挪不开眼,那也是两个男的啊!唉,实在有伤风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