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走了大半天的路,红裙早已占满尘土,那两朵并蒂莲也没了原先的鲜艳;头上的钗环早在路上因为碍事被何初夏拿了下来,发髻凌乱。
这并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她一个姑娘穿着一身嫁衣,形容如此狼狈地出现在这深山之中,遇谁都要好好思量思量能不能让她进屋。
何初夏接着说道:“嫂嫂放心,我不是坏人。只是家里出了一些变故,流落在外,迷了路。见这儿有人家,想歇歇脚,讨杯水喝。”
妇人看何初夏孤身一人,想来一个弱女子,也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于是微微侧身,让何初夏进了院子。
何初夏跟着妇人进了屋,妇人将她引到一张小桌前,让她在右手的竹椅坐了。拎了桌上的茶壶,到厨房泡了一壶茶来,给何初夏倒了满满一杯茶,说道:“小心烫。山里没什么好东西,但这茶叶是我亲手炒的,还算清甜。”
何初夏端起茶杯,吹掉杯口的浮沫,喝了一口,赞道:“果然清香扑鼻。”
妇人笑着,在何初夏对面坐下。笑吟吟地直盯着何初夏的脸庞看:“姑娘长得可真俊,打哪里来?”
何初夏心里一怔,心道: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哪朝哪代何时何地,如何说?不过,这个年代交通闭塞,信息也不发达,随便说个地名,应该能混过去。
于是胡诌了一个名字:“我叫何初夏,从凌河来。”
妇人果然没听过这个名字,问道:“远吗?”
何初夏点了点头。
“姑娘怎么会跑这么远的路,又怎么会迷失在这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