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文才兄。”
若说王蓝田是个心宽的主,那实在是对她的谬赞了。
她不过是见马姓少年颜色俊美,心情大好罢了。
少年郎君垂眸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并未开口回以热情问候。
倒是排在周子矫前面的几个人齐齐回头,见了鬼似的望着她,两眼瞪若铜铃,甚是夸张。
王蓝田:……
那几人又怯怯的瞄了一眼马文才,见他脸比方才又黑了一个度后,迅速转身站好。
甲:“今天气不错。”
乙:“你们劝学篇背会了没?陈夫子说下午要检查。”
丙:“今天打饭怎么这么慢?”
丁:“……”
几人纷纷寻了个话题,各自聊着。
如果不是端着饭盆的手在发抖,额角的汗珠层层往外冒,王蓝田一定会觉得万事正常。
想来昨晚她嚷嚷的声音果然大了些。
那些含有“马文才”不大正面的话语,让众人对他的观感有所改变,原本只是谄媚时小心翼翼,如今倒是不再敢接近,生怕遭了夜里王蓝田般的暴|力对待。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偶有堂中吃饭时的碗筷碰擦声和风吹穿林打叶声。
周子矫忍不住用身体轻轻撞了一下王蓝田:“到时候你的文章写好能不能喊我一下,我同你一道去找夫子。”
“行的。”王蓝田爽快应下。
轮到他们两人时所剩饭菜已不多。
王蓝田撇了撇嘴,看着青色的菜叶,寡淡的清水汤,她分外怀念昨天的那只肥鸡,虽没甚胃口,但还是将饭盆递了出去。
祝英台拿着打菜的铁勺,在盛着菜的盆里舀了一勺。
许是勺子重,或是菜太多,总之她手一抖,将菜全扣在了王蓝田的碟盘外侧,落了一半在桌上,一半在地上,还有那么几大滴溅在了她的衣服上。
王蓝田:?
朋友,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有,请冲我来,不要为难我的袍子!
你知不知道白袍最忌油渍?
周子矫先行一步打了饭,寻了一张空出的桌子:“蓝田兄,这有……”
他转身瞧见狼藉,将剩下的话吞回肚中,用脚勾凳坐下,嘟囔了句:“家母说了,见势不好,先躲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读书何所求,将以通事理。——张维屏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古诗十九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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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矫:有事就躲,听妈妈的话准没错。
王蓝田(恨铁不成钢):我就知道你是个不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