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仍在喝着番茄汁的坂口安吾疑惑地直起身。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注意安全。”
他露出了然的神色,接过资料袋。
随后,不等其他人劝阻,我近乎狼狈地逃出了酒吧。
……
此刻外面还在下雨。
我直直冲进雨幕中,冰凉的雨水打在我脸上,提醒我刚才出来的实在太过匆忙,将雨伞落在了座位上。
啧。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我有问题吗。
所以我究竟在做什么。
“你在向他们求救哦。”
有声音从身侧巷口传来。
我猛地将头转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跑到了附近的商业街上。
周围人打着伞从我身旁经过,不时有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那目光中隐含的怜悯意味令人烦躁。
说话的是个穿侦探服的青年。对方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的手中提着一大包东西,我仔细辨认后发现那袋子上是附近便利店的标志。
“如果真的不想做的话,为什么不去尝试其他办法?明明你只要向他们说出口就能得到帮助的吧。”
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异能力?推理能力?
“但是我不能。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是除去我个人会感到不舒服以外,大家都会满意的选择。
青年的脸鼓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生气。
“明明乱步大人是好心建议,你不听就算了。”
他将手中的伞夹在肩膀上,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有些尴尬地朝我看过来。
“喂,帮我打下伞。”
我有些无语,但还是上前接过了伞。
他伸出手,在包装袋里翻来翻去。
“啊,找到了。”
青年伸出手。
是一块巧克力。
“给你这个,虽然乱步大人不喜欢你这种悲情英雄一样的家伙,但是你有一点点像社长,所以祝你好运。”
“……”
我拿着那块巧克力,有一些感动。
但是——
好小。
我将伞还给他,握着这块巧克力,嘴角遏制不住地上扬。
“承你吉言。”
……
于是我回到了港口黑手党,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宿舍。
我来到了拷问班。
承他吉言,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只是在为自己的软弱开脱,因此我才会露出破绽,因此我才会做出那么多无用的行为。
计划的完美运行不应当由我带有感情去见证,就算我再如何辩解,说那只是想要见证自己的“罪”,说什么完全将自己的希望打碎,说什么最后感受一下朋友间的温暖。
正因如此我对森先生,对港口黑手党的作用才会不如那个失控的我。
早就该这样做了。
我举起枪,对准太阳穴。
“砰——”
墙皮上迸溅出鲜血绽出的花,与陈旧的褐色痕迹混在一起。
不够,这样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