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晚,宋熹就出宫了。
她素来身体不好,除夕夜宫里又出了变故。她当晚就病了,连夜搬回了皇寺。
她名义上是住在皇寺,其实不过是在皇寺后头的山上另辟了一处住处。
偏远,倒也清静。
约莫午后,宋熹刚喝了药睡下,就被一阵叩门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了丫鬟与开门声还有与人交谈声。
她咳嗽两声,披着衣服出去,走到院子里瞧见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男人撑着伞站在门外。
山上不通马车,他大概是一路走上来的,身上伞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贞儿,是谁啊。”
听见宋熹的声音,贞儿忙跑过来扶住她。门口那人的伞微微抬开几分,露出来面容。
是谢豫。
宋熹微微皱眉,“你来做什么。”
谢豫笑着走进来,手里提着几个包扎好的牛皮纸袋,“听说阿姐病了,我来瞧瞧。”
宋熹面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回屋了。
谢豫怕冷气凉着她,先在外头脱了大氅才进去。
他把几个牛皮纸包放在桌案上,瞧着宋熹微白的面色,微微皱眉,“怎么脸色这么差?用过药了吗?”
他又环顾四周,脸色也沉下来。
这里实在简陋,又不暖和,身边也只有丫鬟跟着伺候。
“宫里你不呆,皇寺你不住,偏偏搬到这落魄地方。宋熹,你是故意作践你自己呢?”谢豫咬着牙,脸色实在难看。
宋熹先对着贞儿使了个眼色,见贞儿退下,她才轻声道,“这里僻静,我自个儿也自在。谢豫,你以后也不要过来了。”
“我不过来,任由你在这儿冻死病死吗?”
谢豫冷着脸,一把拽住宋熹的手腕,把人硬拽着到自己面前。
宋熹在宫里,素来是穿戴华丽。她生的艳丽,眉眼都带着媚色,眼波流转时勾人心魄。
可眼前的宋熹,没有梳妆打扮,穿着素衣,头发松松的挽着。她被谢豫的动作弄的恼怒,蹙起眉头,带着不一样的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