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激动,我没说自己不行。”
顾之瑾看宗应像是魔怔了一样,屈指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不管是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还是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自己的品牌,我都可以做到。”
宗应疑惑了:“那你说你画不出来……”
顾之瑾垂眼看着指尖正在缓慢燃烧的猩红火光,轻声解释道:“在设计这个领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侧重向。我曾经,很会表达爱情,几乎所有的优秀作品都是围绕爱情这个主题。”
比如谢钦和奚为的情侣袖扣,比如杭景和宗应的结婚对戒。
“因为我曾经除了爱情,什么都没有。”
“我出生就没有父亲,我的母亲、姐姐……又是那个样子,我在杭家那种畸形的环境下长大,唯一给过我温暖的外祖母走得又早,亲情对我来说是奢侈品。”
“我从小就学着该怎么去让自己在家族中更有价值,在我妈那样的教育下,一直到我去F国留学也没交到什么真心实意的朋友,自然也对友情没有深刻体会。”
顾之瑾说的这些,是杭景的曾经。
宗应早就了解,但是听他现在亲口说出来,心口还是一阵一阵扎针一样的疼。
“那时候的我,设计不出亲情或友情相关主题的作品,就算真的勉强下笔,也只是技巧的堆砌,或者是完全负面情绪的表达方式,那些作品是空洞的,看不到希望的。
可能就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在亲情和友情上没有寄托,所以才会格外对爱情充满了幻想,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幻想在我的刻意放纵下,发展成了一种可怕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