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轻哼,“下决心想杀的人,和你爱的人一模一样。”

“是。”

想到林樱,燕御年的容颜柔和几分:

“不过,樱樱看着张牙舞爪,其实善良柔软,她……若知道,会理解我。”

依旧冷峻的嗓音宛如浸染三月春水般温存几分,听得容锦心里又是一阵阵酸涩。

蓝阙会跟旁人如何说起自己呢,喜欢胡闹妄图摆脱控制的傀儡,还是从小养到大的棋子?

她郁闷躺平身体,也将双臂枕去头下,好奇又问:

“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说实话,我都知道得不久。”

燕御年沉默。

良久,才又吱声:

“她大概是在你无知觉的情况下画了一张画,此画被季怀谷拿到了。”

“画的什么?”

看来林樱说之前她数回醒来都是自己睡得不省人事之时,没撒谎。

燕御年的声音越发温存缱绻:

“画的我。”

“……!!!”

酸涩已不能够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容锦只觉得胸口憋闷的慌。

明明这具身体就是自己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该消失的都是那部分,为何此时,她却认为自己多余?还有,这种......

憋屈的滋味,就是林樱说的什么被喂狗粮吧?

再不想多说一个字,她闭眼装睡。

少顷,也不知燕御年听出她在装睡还是没听出,兀自又叹:

“我确实煎熬了很久,只是……若她还活着,那就不算什么,而且……”

“而且”什么,他没再继续,聪敏的容锦却从这两个字听出些同情的意味。但是,她哪里是需要同情的人?直接认定燕御年是故意吊胃口,困倦袭来的她坠入梦乡。

三天修整,凉城在蓝阙的重新布防下变得固若金汤。

相比他的殚精竭虑,容锦堪称不务正业——

凉城地处西北,每年春天都是最舒服最美丽的时候。

漫山遍野的梨花在山岭间盛开,淙淙流动的泉水滋润干涸的沙地……

领着燕御年和小袁子,容锦玩了个遍。

尽管他们还没回都,女皇陛下又纳新宠的流如同长出翅膀,飞遍整个都城。銮驾回都这日,都城大街小巷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看一眼这位被冠上“第一宠”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风采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