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麂子肉的她坐在火堆旁,光洁如玉的小脸在火光中明媚如花。
他催她回林家,出了落脚的洞穴,头顶冬夜清冷广袤的星空美丽得令人心醉。
她抬头看了很久,双手合十默念。
“你在做什么?”他问。
“林陈氏每年都会在除夕的夜晚烧纸钱祈愿平安,说这是靖国习俗。”
黑发雪肤的女孩一袭粗布掐腰裙,黑瞳闪闪发亮,神色天真而虔诚,“我们现在就站在靖国的土地上,入乡随俗,我也想祈愿。既然没纸钱香烛,对着这美丽的星空许愿也不错,你说是吗?”
“那……”
蓝阙满脑子都是筹谋,敷衍的问:
“你许的什么愿?”
“不告诉你!以后再说!”
回忆戛然而止。
蓝阙脸色微微一变:
“你那年许的什么愿?”
容锦勾唇又饮了一杯,蘸染几分醉意的眉梢眼角有悲伤与深情糅杂的异样风情:
“我许的愿是……希望自己快点长到及笄之年,然后告诉那个照顾我、教导我、保护我的男人,我想嫁给他。在我眼里,这个男人倾世无双,不管他想要什么,我都想、都愿帮他得......
到,即使……要与整个人间为敌!”
第一回,蓝阙脑子嗡嗡的!
他像是受到不小的惊吓,接连倒退几步,叱责的口吻越发冷厉:
“你……”
目不斜视,容锦眸色雪亮照人,嗓音寂寥又清凉:
“国师直说无妨!”
“你……”
无论如何没料到会生出这种意外,蓝阙心潮跌宕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无法排解的燥怒:
“我比你年长许多,可以是抚育你、照顾你、教导你、保护的人,但绝不是你应该爱的人。小锦儿,你从甚少接触人间俗世,对男女情爱所知甚少,你对我的依赖就像一个孩子对师傅、对父母长辈……”
容锦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
“国师这是在怀疑自己破幽术的水平?”
“什么?”
“破幽为二,将蠢钝愚傻全丢弃,只剩下聪明伶俐好学刻苦的种种,国师不是做得很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