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亦是我心中所想。看到父亲平安,比什么都好。”

父子之间的感情交流总是短促又含蓄,说完这句,燕御年马上问,“埋伏的是什么人,父亲可有线索或分辨?儿子这就派人入宫,此事应该第一时间通知皇上,或许皇上……”

“老二和你媳妇儿没一起来?”

燕震突兀打断,飘着血丝的眼睛划过一抹悲愤。

燕御年回头看了眼:

“一起来的,估计先回去了。父亲,长公主的丧事……”

“放在侯府办,一切按最好的来。这辈子,终是……我欠她的。”公主都有自己敕封的公主府,尤其长公主和嘉盛帝一母同胞感情不同,她的公主府比其他所有公主都要精湛,这些年虽然一直空着,但也日日有人清扫。

燕震顿了片刻,又道:

“待会让你媳妇儿来一趟,她临死前……说想喝林记的奶茶。”

“樱樱现在住临渊阁。”

“……”

大概是怕顾家四娃不乐意,也是考虑到世俗规矩,燕震吃惊,不过,到底也没多说。大儿子自幼出色,他这么做肯定有理由。

转身又看了眼那口漆黑如夜的棺材,他走向马车:

“回府吧。这回出去,我才真正感觉到自己老了,后面所有事,你来负责。”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这一幕,悉数落在城楼某僻静......

处的红衣男人眼里。

身旁,照旧一袭暗色劲装的司棋不解的问:

“大人既然埋伏成功,为什么不直接干掉燕震?”

“他如今废人一个,是死是活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

“大人赐教。”

“重要的是……”

一抹阴鸷又妖孽的笑在眉眼间徐徐荡开,男人遥望皇城方向:

“埋伏的所有人,都会让燕震以为是嘉盛帝的人。燕家看似人丁单薄,实力其实不容小觑。嘉盛帝刚刚拿到一半燕家军的节制权,现在又埋伏燕震妄图害之,若你是燕家人,做何感想?”

“皇帝欺人太甚!”

“正是。”

一抹狠色浮现,红衣男人冷笑:

“若非如此相逼,之后,燕家怎会淌进浑水?他们不淌进浑水,靖国怎会大乱?司琴是我精心调教多年的得力干将,却惨死在燕御年之手,权当先讨回一点点利息吧。腊月十八即将来临,几方都安排妥当了吗?”

“一切如大人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