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样子,多半是有人想灭口,她肯定也知道什么。”
顾七弦靠在阔椅里,接过县丞命人送来的水,“见她还有一口气,我替她解开绳索,想喊宅子外的大毛哥一起押她来县衙。不料她突然醒来,从背后用绳子死死勒住我,我……”
“你力气没她大,差点被勒死?”
一看他神色,林樱就知道这小娇娇的过分傲娇又在发作: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嘛,福芳是经常干活的大丫鬟,你是只管念书的小孩子。”
“……”
甩过去一记有气无力的白眼,顾七弦懒得看她,转面向县丞:
“我挣脱不掉,只能断续解释自己不是害她之人,还告诉她胡宅所有人都被县衙带走。听到这话,她逐渐松手,哭说勤恳忠心伺候多年,结果还要送上性命。猜到她指的是胡夫人,我劝她主动来报官。”
暮色低垂。
清凉甜润的水微微冲淡周身不适,顾七弦一口饮尽,才继续:
“她同意了,还告诉我胡老爷胡少爷被人挟持,对方要求胡夫人搞垮飘香饼店,而胡夫人则想浑水摸鱼,想弄死三姐来保全胡梦达名声。我正问他胡家父子是不是被一个黑脸男人劫持,一个女人下来地窖。”
“谁?”
没想到还这么一波三折,林樱和宋问异口同声。
黑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圈暗影,顾七弦辞色更冷:
“是个身量高挑,和福芳有两三分相似的女人,福芳唤她姐,说叫福芝。我当时奇怪,为何......
福芝会在此时过来?但福芳问福芝是不是看见胡家出事过来找自己,还算合理,我没再吱声。快走出地窖时,福芳突然拉住我,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
“她想到了什么?”
这个福芝和黑脸男,多半是一伙!
“她颤抖着问:姐,阿贵去取胭脂红回来的路上,说碰见过你,是吗?”
顾七弦默了一瞬:
“我当即反应过来,这女人要么不是真正的福芝,要么真福芝和黑脸男根本一伙!下意识大喊一声时,福芝拔出匕首朝我们挥来!大毛哥见我许久不出去进来查看,听到叫喊下来,只是大毛哥不敌福芝,以为得死在地窖时,福芝应是听到同伴的召唤,丢下我们走了。”
“早知如此,本官该多留几个人在胡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