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应她。
她思索片刻,又试探性地问道:“……塞穆尔先生?”
这次对方才有了些许反应,他面朝向北筑,露出了他整个正面的模样。从衣领到胸口的衣服像是被拿去血水里泡过了一遍,而手指则有几个被磨出了白骨。他用手微微抬起指向天空,稍微摆了两下,又忽然放下,紧接着指了指地面之下。他的动作非常僵硬且不自然,就如同被剥夺走了行动的能力一般。
可那相比于他的脸来说并不可怕。
北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喊对人,也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
她只是皱着眉记下对方的动作,在他停止下来的时候又试探着迈出了两步:“你需要休息,塞穆尔先生。”
对方摇了摇头。
北筑静静地看着他,无声地对峙了片刻后,她说道:“您还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吗?”
阴暗的光线下,前方人惨不忍睹的脸庞无法认清神情,但北筑通过他脸上血红肌肉的挤压伸展,以及裂口所做出的口型,清晰地理解了他的笑容和话语。
“我找到他了。”
“他就在这里。”
他回过头朝向门的方向,接着在北筑的目光中缓缓推开了门。
有先前他人告诉给她的先例,她所设想的门内情形却与她所见的截然不同。
里面不是任何惨不忍睹的画面,甚至没有人,留在里面的是一排排的座位和高台——仿佛是教堂。
高台后的窗户上画着看不清图案的物什,而在高台之上则静静地燃烧着雪白的蜡烛。
北筑想跟进去看一下里面的情况,但她刚刚迈开脚步,对方就将门在她眼前关上了。
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