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耳洞吧,只要左边的。”

两人没有再开口了,陆惺同低下了头,继续给她按摩伤处,窗外的风呼啸呼啸的吹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很久了。

虞渃熙犹豫了片刻,问他,“你喜欢当兵吗?”

“以前从来没考虑过,到后来觉得是一种责任感,既来之则安之。”

陆惺同从小就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儿,当兵之后,更不希望自己被别人超越。

所以一直在往前赶,谈不上是喜不喜欢,就是不想输而已,胜负欲强,也就只有在虞渃熙这里能甘心认输。

虞渃熙知道,按照他以前的性格,在部队里初来乍到,不服管教,肯定要受一些苦的。

部队里规矩严苛,他自小就不喜欢被约束的感觉,本就是被迫去当兵,初期肯定折磨极了。

虞渃熙皱了一下眉,突然很心疼他,他这些年以来的转变,从放荡不羁的爱笑少年。

到现在板正犀利的寡言男人,蜕变时肯定很痛苦。

前几年的虞渃熙也很难过,但是她身边有好多朋友陪着她,陆惺同呢?

他身边什么也没有,周边是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压抑的气氛和枯燥的训练。

没有烟,没有酒,难过时,估计连发泄都是在打拳吧。

当兵时的陆惺同,夜里是否能睡个好觉呢?能有一天是不想她的吗?

虞渃熙抬起手来,摸了摸他左边的耳垂,“打个耳洞吧,只要左边的。”

陆惺同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她,突然想起来,他们高中时候的画面,有一次,陆惺同说起过,“熙熙,我如果扎耳洞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正经?”

虞渃熙抿了抿唇,摇头,“为什么……突然想扎耳洞?”

“因为……不想当正经人。”

陆惺同的爷爷总是拿陆家在逼他,让他早一步成长,他表面过的风光,家财万贯,其实承受了非人一般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