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高手的死,完全抵不过那一个小姑娘,因为本王只认识那个小姑娘,不认识他们。”
萧瑾认真地对楚韶说:“本王跟他们不熟。”
楚韶似乎明白了萧瑾想说什么。
于是忽地笑了,轻声说:“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王爷您找到了幕后主使,那个小姑娘也不会回来了。”
“的确,人死不能复生。”
萧瑾冷冷地说:“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因此付出代价。”
“本王要杀他们,并不是想告慰秦雪衣的在天之灵。只是觉得他们活着很碍眼,让本王很不爽。”
“他们不该活着,所以他们该去死。”
……
“说实话,你真的让我很不爽。”
从燕地赶回庆州的叶夙雨很生气。
此时此刻,作为守备军情报部的总负责人,叶夙雨看着被铁链缠在木架子上的剑客,内心极度不爽。
她觉得,自己职业生涯的瓶颈或许就是此人了。
绝歌站在一旁,缓缓地对叶夙雨说:“夙雨,根据得来的情报,他是血雨楼第九院的沈澜。”
“简单的来说,他不仅是血雨楼里排行前十的高手,而且还是沈家庄赫赫有名的剑客,哪有这么容易就招供。”
“可是我已经上了好几次大刑了。”
叶夙雨看着浑身是血的沈澜,手中钢鞭早已将对方打得皮开肉绽,全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
即便如此,对方也只是将血沫吐在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惨叫,并没有说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再上刑时,沈澜干脆连叫也不叫了,对着叶夙雨歇斯底里地大笑。
叶夙雨:“笑,笑你大爷的笑。”
她彻底无语了。
干脆也对着沈澜冷笑,威胁道:“再敢笑一声,本姑娘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下来。”
绝歌有些无奈。
她向来清楚自家小妹的脾气,如果此人真的恼羞成怒了,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她也拦不住。
不过她其实也并不会阻拦。
毕竟血雨楼的人不仅害得王爷双臂受伤,而且还杀掉了秦家那位姑娘,让王爷如此伤心。
绝歌只是负责审问沈澜,并不代表她会饶恕他。
听见沈澜还在不断大笑,绝歌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平静地对叶夙雨说:“夙雨,你想拔就拔吧。反正就算没了舌头,他也能用手写字招供。”
沈澜全身痛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能依稀听见二人的对话。
心中涌上一丝悲凉:“想不到沈某最后竟是沦落到如此境地,败在两名女子的手中……”
听见这话,叶夙雨将秀眉一挑:“女子怎么了?本姑娘虽然人美心善,待会儿也照样能拔了你的舌头。”
她手持小刀微笑着逼近,使力捏住沈澜的下巴。分开他的嘴后,就把刀子往对方的口腔里送。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蓦地制止了叶夙雨的动作:“别割他的舌头,本王留着他还有用。”
叶夙雨动作一顿,遗憾地摇了摇头。
她收回小刀,转过身,施施然对着轮椅上的萧瑾行礼:“见过王爷。”
身后的绝歌也对着萧瑾行礼。
只是当她看见站在萧瑾身侧的楚韶时,微微有些疑惑。
这样严肃血腥的场面,王爷怎的把王妃也带来了。
虽然绝歌听说了楚韶身怀绝世武功,且屡次帮了王爷的忙。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换句话说,楚韶终究只是个外人。
这样机密的事,其实她不掺合才是最好、最安全的。
然而此时绝歌口中的“外人”正好奇地打量着暗室里的刑具和铁链。
伸出指尖,触碰到上面的血污时,甚至还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萧瑾如今将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沈澜的身上,自然没有留意到楚韶在干什么。
她抬起眼,不咸不淡盯着沈澜。
将对方瞧了许久,觉得此人的眉眼确实和楚韶有那么一两分相似。
情报上说,沈澜是沈家庄的人,也是沈琅的弟弟。
这样说来……
那么,沈琅极有可能就是楚韶的爹?
萧瑾默默地想,如果真是这样,容怜岂不是给尧皇戴了一顶带颜色的帽子。
结合之前调查出的关于沈琅的情报。
沈琅的生平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是沈家庄大公子,天涯门首徒。
一生虽然极具传奇色彩,但却是网文里一代高手的常用模板,故而不足为奇。
除了那一句——
永宁二十二年,沈琅于蒹葭楼遇容怜。
回忆起这段话,萧瑾心想,看来沈琅和容怜还真有些关系。
意识到沈澜和楚韶极有可能是亲戚以后,萧瑾依然不打算看在楚韶的面子上,轻易放过对方。
毕竟沈澜和那晚的黑衣人,是真真实实地想置楚韶于死地。
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思及此处,萧瑾看着沈澜,淡声道:“沈大侠高风亮节,即便受此酷刑,依然不肯说出买凶的雇主究竟是何人,果真心性坚韧,让本王颇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