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经过漫长的行军,大军终于抵达了汉中境内的米仓山。这座山脉绵延数百里,山势陡峭险峻,山峰高耸入云,层峦叠嶂,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巨龙横卧在大地之上。
清晨时分,山间的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了阵阵潮湿的雾气。雾气弥漫在山间,使得整个米仓山都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云雾之中,如梦似幻,宛如仙境一般。然而,在这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却是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势,这里是汉中的天然屏障,是兵家必争之地。
站在米仓山的山顶,极目远眺,可以隐约看到阳平关方向的烽火。那烽火在远处的天空中熊熊燃烧,宛如一条黑色的烟柱,直直地冲入云霄。即使相隔数十里之遥,那烽火依然清晰可见,仿佛是在向人们诉说着阳平关的战事已经到了最为关键、最为危急的时刻。
这烽火,不仅是阳平关守军发出的求援信号,更是整个战局的象征。它提醒着众人,阳平关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每一刻都可能决定胜负的走向。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大军必须迅速做出决策,采取行动,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成大器的心脏仿佛在一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手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由于太过用力,指节都开始泛白。他的眼神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仿佛能喷出火来。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山下传来,那声音如同鼓点一般,“哒哒哒”地敲击着地面,越来越近,带着几分焦灼和紧迫。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这声音吸引,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山道上,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正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那战马浑身是汗,鬃毛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随着奔跑的节奏不断飘动。它的口中不断喘着粗气,鼻翼一张一合,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狂奔,连片刻都未曾停歇。
而在马背上,周仓正紧紧地握着缰绳,他的身体随着马背的起伏而上下颠簸。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挂满了汗珠,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果敢。
周仓如疾风般翻身下马,由于动作过于仓促,他的身体险些失去平衡而摔倒在地。然而,他全然不顾及这些,甚至连身上的尘土和脸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拍打和擦拭,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步冲向成大器所在之处。
待到近前,周仓“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呼吸异常急促,以至于声音都有些沙哑,但他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清晰而坚定的语气向成大器禀报:“主公!阳平关……阳平关仍在张鲁军手中,但情况已极为危急!”
周仓稍稍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曹军连日来使用投石机、攻城锤等重型器械疯狂攻城,阳平关的城墙在曹军猛烈的炮火轰击下,已经有多处被轰塌。其中,最大的一处缺口竟然足有两丈宽!那城墙缺口处,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鲜血如泉涌般流淌,几乎要将城墙染成一片猩红!”
说到此处,周仓的声音略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对那惨烈的场景仍心有余悸。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接着说道:“张鲁将军亲自登上城墙督战,日夜坚守在那摇摇欲坠的城墙之上,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他麾下的将士们更是伤亡惨重,过半的士兵已经战死,而剩下的那些,也都疲惫到了极点,很多人都是带着伤在苦苦支撑着战斗,他们的体力和精神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啊!”
周仓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曹仁见久攻不下,已命曹洪率领一万精兵,绕到阳平关后方的粮道,企图截断张鲁军的粮草供应。据探马回报,曹洪军已快抵达粮道必经的黑石谷,一旦粮道被断,阳平关内的士兵无粮可食,不出三日,阳平关便会不攻自破!”
成大器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暗自思忖道:“这可真是个大麻烦啊!”要知道,粮道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就如同人的生命线一般重要,尤其是在长期的战争中,粮草的供应更是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