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卷起钱塘江畔的湿气,如同一股黄色的沙浪,席卷过江东大地。青州军的玄甲洪流,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沿着古老的驿道,向着西方滚滚挺进。
马蹄声如雷,踏碎了清晨的露珠,溅起一片片晶莹的水花。甲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有力的铿锵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仿佛是大地在为这支威武之师欢呼。
成大器身披一袭紫金色的狮蛮甲,腰悬七星宝剑,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他勒马立于队伍前方的高坡之上,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俯瞰着下方的行军队伍。
他极目远眺,目光穿越晨雾,落在远处郡县的轮廓上。那些模糊的影子,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梦幻中的仙境。然而,成大器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诗意,只有对前方战局的忧虑和对胜利的渴望。
在他的身后,十万青州军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般矗立着,他们的阵列整齐而森严,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步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巨大的盾牌,盾牌上的纹路清晰可见,仿佛是大地的脉络。他们挺直着身躯,长矛如林,寒光四射,每一根长矛都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人望而生畏。
骑兵们则身披轻甲,胯下的战马奔腾如雷,他们挎着强弓,背负着箭矢,如同一群凶猛的猎鹰,气势如虹。远远望去,他们就像是一片黑云压境,给人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而随军的粮草辎重车更是排列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的混乱。每一辆车都装满了粮食和物资,车辙深深,显示出这支军队的后勤保障工作做得非常到位。这不仅体现了军队的高度纪律性,更展示了他们出色的组织能力。
“主公,前方便是吴郡地界。”徐荣提马上前,声音沉稳如钟。他望着成大器挺拔的背影,眼中满是敬佩——自去年从青州起兵南下,这位年轻的统帅先是在牛渚击溃韩当,又在秣陵大败陈武,如今更是一路势如破竹,连孙策都在曲阿一战中负伤退走,这般战绩,足以让天下诸侯侧目。
成大器微微颔首,抬手抽出腰间七星剑,剑刃在晨光下闪过一道冷芒:“传令下去,全军放缓行军速度,不得惊扰沿途百姓,若有士兵擅自劫掠,军法处置!”军令如雷,顺着队列层层传递,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军营。青州军本就以军纪严明闻名,此刻更是个个挺胸收腹,脚步都放轻了几分,连马蹄都用麻布裹住,生怕惊扰了路边田地里劳作的农夫。
午时刚过,吴郡城的轮廓已清晰可见。城楼上本应飘扬的孙氏旗帜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白旗,城门口更是挤满了人——吴郡太守顾雍正带着郡中官吏和乡绅,捧着印绶站在道旁,身后的百姓们虽面带忐忑,却也手持酒食,显然是早已做好了归降的准备。
“罪臣顾雍,恭迎将军入城!”见成大器骑马走近,顾雍连忙上前两步,双膝跪地,将印绶高高举起。他身后的官吏们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城门口跪倒一片。
成大器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扶起顾雍,语气温和:“顾太守不必多礼,你能以百姓为重,避免刀兵之祸,实乃江东之幸。”他目光扫过围观的百姓,见有人手中还攥着农具,显然是刚从田里赶来,便又补充道,“诸位乡亲放心,我青州军向来秋毫无犯,从今往后,吴郡百姓只需安心耕作,无需再惧战乱。”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声。有年长的乡绅颤巍巍地走上前,捧着一坛米酒:“将军若不嫌弃,便饮了这杯薄酒,也算我吴郡百姓的一点心意。”成大器没有推辞,接过酒坛倒了一碗,一饮而尽,米酒的醇厚在口中散开,也让百姓们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进入吴郡城后,成大器并未急于接管府衙,而是先带着徐荣等人巡视街巷。只见城中店铺大多照常营业,只是店主们还带着几分警惕,路边的孩童们则好奇地围着青州军的士兵,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成大器见状,便让士兵们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孩子们,很快便有孩童怯生生地接过,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主公,顾太守已在府衙备好膳食,是否现在过去?”徐荣低声问道。
成大器摇头:“先去粮仓看看。”他深知,百姓安则天下安,而粮食便是百姓的根本。来到吴郡粮仓,只见仓门大开,里面堆满了稻谷,顾雍跟在一旁解释:“这些都是今年的新粮,原本是要运往曲阿支援孙策的,如今将军到来,便留着赈济百姓。”成大器满意地点头,当即下令让官吏们登记户籍,按户分发粮食,务必让每一户百姓都能领到足够的口粮。
处理完吴郡的事务,成大器率领大军继续西进。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江东各郡如多米诺骨牌般纷纷归降——丹阳太守周昕听闻青州军将至,提前清理了城中的匪患,亲自带着郡中账本出城迎接;庐江太守刘勋虽有过抵抗的念头,但见周边郡县尽数归降,又听闻成大器善待百姓的事迹,最终还是选择献上印绶;豫章太守华歆更是带着城中父老出城十里,手中捧着的不仅有印绶,还有百姓们亲手缝制的棉衣,只求青州军能护一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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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大军抵达会稽城外。夕阳将会稽城的城墙染成了金色,城楼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却不是孙氏的大旗,而是一面写着“王”字的旗帜——会稽太守王朗正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的青州军出神。他身旁的参军低声劝道:“太守,青州军势大,孙策、周瑜尚且不敌,我们若顽抗,恐怕会连累城中百姓啊。”
王朗长叹一声,目光扫过城下密密麻麻的青州军——玄甲士兵列阵整齐,连手中的长矛都指向同一方向,随军的投石车和攻城梯排列在两侧,却没有半分要立刻攻城的迹象,显然是给了会稽城足够的考虑时间。“想当年,孙策率江东子弟横扫六郡,何等威风,周瑜更是智谋过人,可即便如此,还是败在了成大器手中。”王朗的声音带着几分苦涩,“我等文臣,手无缚鸡之力,若强行抵抗,不过是螳臂当车,徒增百姓伤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