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看了看天色,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也客套了几句,与李傕等人分宾主坐下。酒过三巡,李傕见李儒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心中的好奇和疑惑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道:“文优,不知今夜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为内城之事而来,如今我军已然攻陷长安外城,只需再努力一把,便可冲入内城,为太师报仇雪恨,你等为何停止进攻?”李儒沉默了一下,终于沉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质问和不解。
李傕和郭汜闻言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压抑。良久,郭汜才缓缓开口道:“我知文优心念太师之死,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等总得为这百万儿郎谋条生路,之前王允那老儿不肯赦免于我等,但如今百万大军围困,长安城粮草也尽为我军所得,谅那老儿也不敢再为难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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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李儒面色一沉,厉声道,声音中满是愤怒和不屑。“你说什么?”李傕身后,几名武将顿时怒目而视,纷纷拔刀相向,场面瞬间剑拔弩张。这边华雄、徐荣也不甘示弱,豁然起身,怒目圆睁,手按剑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华雄,赶紧坐下,不得无理!”李儒挥了挥手,示意华雄坐下。那边李傕也让部下退下,只是面色有些不善地看向李儒:“文优,你我多年交情,也不想为难于你,只是这话,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儒只想问你一句,若你是王允,如今被迫签下此等城下之盟,会有何感想?”李儒无视李傕眼中的杀气,冷然道,“莫要告诉我说,你手中有百万西凉军,怕他作甚?你比之太师如何,但太师如今下场又是如何?况且以王允锱铢必报的性格,岂会放过我等,必是先稳住我等,而后秋后算账!”
李傕眼中的杀气消散了一些,陷入了沉默。他不得不承认,李儒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李儒站起来,冷声道:“今日,我三人来此,不为别的,就是确定一下你等的心意,若你等还抱着这等心态,那儒便立刻与华雄、徐荣两位将军告辞,尔等想要送死,但我等却不想陪尔等一同去送死。”
“只是内城坚固,又有重兵把守,皇甫嵩又是世之名将,若我等强攻,损失必然惨重。”李傕有些犹豫了,之前他并未想这么多,但如今想来,若把他放在王允的位子上,就算今天签下这城下之盟,来日等朝廷实力恢复之际,定不会放过自己。况且,那王允一肚子坏水,之前董卓何等强盛?却依旧被他阴谋害死,李傕郭汜自问,他们和董卓相比,恐怕还有些距离,王允若真的铁了心害自己,恐怕死无葬身之地……他不敢再往下想。
“况且,与其将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为何不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李儒自然看出了对方的心动,又抛出一个诱饵,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文优是说……”李傕不解地看向李儒,心中有些腻歪,都这时候了,说话绕什么圈子?“绞杀王允、皇甫嵩,为太师报仇,同时也将天子掌控在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李儒断然道,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这是一个早已深思熟虑的计划。
“嘶~” 李傕、郭汜、樊稠以及他们身边的一些武将闻言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挟天子以令诸侯,董卓之前就是这么做的,只是这件事,他们却还没想过。之所以打长安,说到底还是感觉生命受到了威胁,被套顶大帽子,现在也不过是打着为董卓报仇名义而已。可如今,李儒的这句话,却像是一把火,瞬间将他们心中对权力的野心彻底挑拨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出一股炙热的火焰,想象着天下在握、美人在怀的惬意场景。
“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截获天子之后,谁当为主…”李傕脑袋倒比其他人清醒一些,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他心中很清楚,这权利的分配必须先讲清楚,他们手握雄兵,攻陷长安,他们才是主力,若事后权力被李儒夺了,他们还是当打手,那可不划算。
李儒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和不屑,在他看来,这些人还没成事,却已经想着分配利益的问题,果非成事之主。就算这些人真能挟天子,但结果,恐怕也只是让天下更乱而已,就凭他们,还想令诸侯?简直痴人说梦!但李儒心中虽然不屑,却不能表现出来,他淡然道:“放心,我三人已决定,为太师报仇之后,会随临淄侯前往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