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期……”林砚的眼睛瞪得老大，手里的布包差点掉在地上。

元婴期修士在修仙界已是顶尖战力，多少人一辈子卡在金丹期无法突破，沈惊鸿却能从元婴跌回金丹还活着，已是万幸。

沈惊鸿看出他的惊讶，又灌了口酒，语气却很洒脱：“跌了就跌了，没什么可惜的。秋儿姑娘是慕容一族的玉笛传人，手里握着半块镇魂玉笛，这次秘境开启，她需要人护送——我这金丹修为正好能进去，总比留在天衍宗当个废人强。”

“你也要去落云城秘境？”林砚问，心里突然松了口气——有沈惊鸿在，晚晚的安全又多了层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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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昨天刚从天衍宗出来。”沈惊鸿点头，酒葫芦往腰间一挂，“本来想去望仙山找你，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林兄弟，你们这是……也要去秘境？”

林砚看了眼身边的晚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晚晚是青云宗派去的人选，她是先天灵体，对灵气的感知比常人敏锐，能帮着找灵源石。我陪她去，也好有个照应。”

他没提脑海里的神秘声音。

沈惊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伸手抓住林砚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林兄弟，你疯了？那秘境不是闹着玩的！更别说那红衣男子说不定还在暗处盯着！你连炼气期都没到，去了就是送死！”

“我知道危险。”林砚轻轻挣开他的手，语气却很坚定，“可苏仙子说，若是灵源石被红衣男子夺走，修仙界的灵气不出三年就会紊乱，到时候低阶修士连筑基都难，我们躲在望仙山也躲不过去。晚晚是为了修仙界，我是为了晚晚——这趟秘境，我们必须去。”

沈惊鸿看着林砚的眼睛，又看了看躲在他身后、一脸坚定的晚晚，沉默了片刻。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吹过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拍了拍林砚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林砚踉跄了一下：“好！林兄弟果然有担当！既然如此，我们就约定落云城东门的‘迎客栈’集合——到时候我护着慕容姑娘，你护着晚晚，咱们再做一次队友！”

“一言为定！”林砚伸出手，和沈惊鸿的左手紧紧握在一起——沈惊鸿的掌心满是老茧，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沈惊鸿又灌了口酒，把剩下的酒葫芦塞给林砚：“这个你拿着，里面是‘醉仙酿’，能解小毒，秘境里或许用得上。我还要去买些伤药，就不跟你们多聊了。落云城见！”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青色布衣的衣角在晨光里飘动，虽少了条胳膊，却依旧挺拔如松，像一株历经风雨却没倒下的青松。

晚晚看着他的背影，拉了拉林砚的衣角：“阿爹，沈叔叔好厉害，明明胳膊断了，还敢去秘境。”

林砚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满是感慨：“他是个侠义之人，我们也要向他学习，遇事别怕，但也要保护好自己。”

两人继续往药铺走。

药铺的掌柜是个白胡子老头，正坐在柜台后碾药，见他们进来，连忙放下药碾子：“林小哥，晚晚姑娘，是要买点什么？”

“掌柜的，要两盒金疮药，三瓶清心丹，再要些避瘴草。”林砚说，“我们要去远门，可能会遇到瘴气。”

掌柜的会意，从货架上取下药盒，又从旁边的陶罐里抓了把避瘴草——草叶翠绿，带着淡淡的清香。

“这避瘴草要煮水喝，能防低阶瘴气；要是遇到厉害的，就把草揉碎了撒在身上，能挡一炷香的时间。我再给你们加包‘解毒散’，万一被毒虫咬了，用温水送服就行。”

付了钱，两人又去粮铺买了些灵米和干肉，晚晚还特意选了罐蜜枣——是松风客当初送的那种蜜渍工艺，甜而不腻，适合秘境里当零食。

等把东西买齐，太阳已经西斜。

回到小院时，暮色已经漫过竹篱笆。

林砚忙着把东西放进储物戒，晚晚则坐在石凳上，拿出淡蓝色的云纹布，开始给灰团缝小垫子。

她的针法还很生涩，线时不时会打结，却缝得格外认真，灰团蹲在她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她的手，像是在鼓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