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道上,气氛骤然紧张!

太史慈浑身浴血,征袍破碎,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与深入骨髓的警惕,一双虎目如电,死死锁定在门外的刘隆与赵云身上,尤其是赵云那按剑的手和渊渟岳峙的气度,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刚从北海郡一场生死搏杀中脱身,心系老母安危,此刻见家门口出现两个气度不凡的陌生人,如何能不惊?

“尔等是何人?为何在我家门前?”太史慈的声音沙哑却带着金石之音,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单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虽人困马乏,但那股沙场悍将的凛冽杀气已扑面而来!

刘隆心中虽惊,但更多的是狂喜!终于等到正主了!他正欲开口解释,院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

“子义!我的儿啊!”太史母听到门外动静,颤巍巍地冲了出来,看到马上血染征袍的儿子,又惊又喜,老泪纵横,“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为娘了!”

“母亲!”太史慈见母亲无恙,心中一松,连忙翻身下马,也顾不得刘隆二人,快步上前扶住母亲,“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他仔细打量母亲,见其气色尚好,并无受委屈之态,心下稍安,但目光再次扫向刘隆赵云时,疑惑更甚。

太史母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指着刘隆,激动地说道:“子义!不得无礼!这位是汉中来的刘太守!刘隆将军!他为了寻你,在此苦等了整整半个月!每日都来探望为娘,帮为娘做事,恭敬有加,还留下了许多银钱度日!是天大的恩人呐!”

“汉中太守?刘隆?”太史慈闻言,虎躯一震,眼中闪过惊异之色。他久在青州,却也听说过汉中刘隆平定黄巾、受封平东将军的名声。只是万万没想到,这等人物竟会亲自来到东莱这偏僻之地寻访自己,还如此礼遇母亲!他看向刘隆的目光,警惕稍减,但疑惑更深,拱手道:“原来是刘太守,慈失礼了。不知太守远道而来,寻慈有何见教?” 语气虽缓,但仍带着审视。

刘隆拱手还礼,态度诚恳:“子义将军忠义之名,震动四海。隆心向往之,特来拜会,欲请将军出山,共扶汉室,拯救黎民于水火。”他直言来意,毫不拖泥带水。

太史慈眉头微蹙。他刚经历北海郡之事(似是替孔融解围,九死一生),对所谓“太守”、“将军”的招揽心存疑虑,且他心高气傲,不愿轻易屈居人下。更重要的是,他放心不下年迈的母亲。于是沉声道:“太守厚爱,慈心领。然慈才疏学浅,更需侍奉老母,恐难从命。太守之恩,慈他日必报。” 竟是直接婉拒了。

“子义!你……”太史母一听,顿时急了,用力扯着儿子的胳膊,“刘太守是难得的明主!待人至诚!为娘活了这把年纪,看人不会错!你一身本事,难道真要埋没在这乡野之间,陪着为娘这老婆子终老吗?乱世之中,男儿当建功立业!刘太守在此苦等半月,诚意天地可鉴!你怎能如此推脱!” 老太太情绪激动,言语中充满了对儿子的期望和对刘隆的感激。

太史慈见母亲如此,面露难色,他是个孝子,不忍违逆母亲,但心中自有坚持。他看了看刘隆,又看了看气度沉雄的赵云,心中一动,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他转向刘隆,抱拳道:“刘太守,非是慈不识抬举。只是慈一介武夫,素来信奉实力为尊。太守若欲招揽,需让慈心服口服方可。”

刘隆心中明了,这是要考较实力了。他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哦?不知子义将军,要如何才肯心服?”

太史慈目光锐利,扫过刘隆,最终定格在赵云身上,他直觉感到,此人极为不凡。“久闻刘太守麾下猛将如云,”他指向赵云,“若太守麾下这位将军,能在武艺上胜得慈手中这口刀,慈便心悦诚服,愿牵马坠蹬,誓死相随!若慈侥幸胜个一招半式,则请太守恕慈不能从命,但太守对家母之恩,慈永世不忘!” 他提出了一个武人最直接的方式——比武定去留!

刘隆闻言,心中大定!比文采谋略,他或需费些心思,比武艺?他身边可是常山赵子龙!他看向赵云,投去询问的目光。

赵云踏前一步,对刘隆微微颔首,随即面向太史慈,抱拳道:“常山赵云,赵子龙,愿向子义将军讨教!” 声音平静,却自有一股强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