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律德菈推开门,屋内的布置比外面更显用心。

石质地面铺着柔软的白绒毯,窗边摆着两盆开得正盛的月见草,床榻的锦被,连墙上挂着的挂毯,都秀上了象征“相守”的双狮纹样。

她转身看向玄霄,语气没了之前的冷硬,多了点浅淡的暖意:

“之前让阿格莱雅打理的,看看还有哪里不合意,往后再改。”

玄霄望着刻律德菈身上的婚纱,目光扫过她头顶王冠,忽发疑问:

“奇怪,你戴这婚纱,王冠里的蓝火……不会把婚纱头纱烧着?”

刻律德菈抬手轻触王冠边缘,蓝火在金丝镶边的冠槽里轻轻晃,却连头纱穗子都没燎到,她瞥他一眼:

“奥赫玛的王冠,连圣火都受吾意志辖制,这点分寸,还能把握不住?”

玄霄凑近些,见那蓝火稳稳伏在王冠凹槽,才笑着摆手:

“是我多虑,陛下威仪,连火焰都得听话。”

刻律德菈嘴角微扬,王冠蓝火也似跟着晃了晃,映得婚纱头纱泛着细碎光 。

刻律德菈白他一眼,抬脚就用高跟鞋往他脚上狠狠一踩,疼得玄霄倒吸口气。她却面不改色,声调里带着不容违抗的劲儿:

“叫刻律德菈 。”

玄霄龇牙咧嘴,忙不迭喊:

“刻律德菈……你这高跟鞋踩人,也太狠了 !”

王冠里蓝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婚纱裙摆跟着微颤,明明是嗔怪的场景,却莫名透着股亲昵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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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律德菈没再多说,只微微提着婚纱裙摆,转身坐到铺着锦被的床沿,白纱拖在绒毯上,像落了片月光。

她回头看向还站在门口的玄霄,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玄霄愣了愣,才试探着问:

“怎么了?”

这话刚落,刻律德菈头顶王冠里的蓝火猛地跳了跳,火星都似亮了几分——显然是有些恼了。

她皱着眉,语气带着点嗔怪的急促:

“笨蛋,过来帮吾摘头纱啊!”

玄霄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去,伸手就想先取下她头顶的王冠。刻律德菈却猛地偏头躲了躲,语气里带着点薄嗔:

“无礼!哪有先碰王冠的道理?”

王冠里的蓝火跟着晃了晃,映得她耳尖泛红,她又补充道:

“先摘头纱,王冠……得吾自己来。”

玄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序,忙收回手,指尖轻轻撩过头纱边缘的珍珠缀饰,动作放轻了些:

“是,这就帮你摘。”

玄霄指尖勾住头纱边缘,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缓缓帮她将头纱从发间褪去。白纱滑落的瞬间,他看着刻律德菈露出的眉眼,轻声道:

“世人都称你是铁腕无情的凯撒,说你冷硬、说你独裁,可也有人知道——你会为了打理这间新房,提前让阿格莱雅反复确认月见草的花期,会在王冠里控着蓝火怕烧到头纱,更会特意让我叫你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