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摇摇头道:“把那个东西放下吧,你的心意我领了。”
“玄霄师兄,”阿格莱雅忽然话锋一转,眼底浮出点狡黠的笑意,“若是有空的话,不妨来我的织坊看看?我新添了不少样式,若是有必要,可得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呀。”
玄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无语,嘴角抽了抽:“你那金织织坊的衣服价格……可是有点吓人。寻常人进去,怕是连件袖口都买不起。”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这时候谁还有心思琢磨衣裳?”
阿格莱雅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指尖拨了下发间的金铃:“越是动荡,才越要有点体面嘛。再说了,我那织坊可不只卖衣裳——有些东西,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呢。”
玄霄闻言,下意识耸了耸肩,摊开手示意自己囊中羞涩。
阿格莱雅却双手叉腰,下巴微扬,带着点俏皮的笃定:“没事的,师兄来的话,我给你打七折。”
“七折?”玄霄眼睛顿时亮了,方才那点无语瞬间消散,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惊讶,“你那金织坊的东西,七折也能省不少了……”他摸着下巴,忽然觉得,或许真能去看看有没有合用的物件。
阿格莱雅见他动摇,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指尖在腰间的织锦袋上轻轻一敲:“可不是么,算我给师兄的特殊福利。”
阿格莱雅的脚步声随着门轴轻响渐渐远去,房间里重归寂静,只剩下窗外偶尔掠过的行人匆忙的脚步。
玄霄躺在床上,懒得动,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可一旦静下来,那些被打断的思绪便又缠了上来——梦中那道看不清面容的黑影,镜中与自己身形分毫不差的轮廓,还有那句冰冷刺骨的“无需你”……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心,后颈泛起一阵凉意,身体竟控制不住地轻轻一颤。药香还在鼻尖萦绕,却压不住那股从心底漫上来的寒意,像有什么东西正隔着梦境窥伺,让他莫名发慌。
玄霄的目光落在床头那柄断剑上,剑脊的裂痕像道狰狞的疤。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武器早已在之前的缠斗中损毁,虽能用能力凝聚冰矛应敌,可那些冰矛远不及趁手的兵器顺手。
“看来得找把新武器了。”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褥,眉头微蹙。冰矛虽快,却缺了点沉劲,真遇上硬仗怕是难撑。他望着断剑的残片,忽然想起阿格莱雅的织坊——她方才说添了不少新东西,不知会不会有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