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流海”凶名在外，绝非单人独力可以轻易探索。张小凡深知，欲行大事，需有臂助。无论是搜寻源核碎片、探寻仙引线索，还是未来对抗“归墟教”，单打独斗终有穷尽之时。碧落仙市这处法外之地，鱼龙混杂，藏龙卧虎，正是他培植自身势力的绝佳起点。

再次踏入碧落仙市，张小凡的气息与离开时已截然不同。伤势尽复，修为稳固在半炼虚境，更兼混沌涅盘，道纹初成，周身气息虽极力内敛，但那渊渟岳峙的沉稳，以及偶尔眸光流转间透出的那一丝混沌与寂灭交融的深邃意韵，都让一些感知敏锐之辈暗自心惊。

他没有回到之前那个廉价的废弃货舱，而是直接来到了仙市核心区域，找到了一家专门负责租赁、售卖洞府与产业的“牙行”。

负责接待的管事原本见张小凡衣着普通（依旧是那身略显破旧的法袍），并未太过在意，但当他感受到张小凡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远超凡俗的半炼虚境威压时，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无比的面孔。

“前辈光临，蓬荜生辉！不知前辈需要什么样的洞府？本行有各类灵穴福地，环境清幽，灵气充沛……”管事热情介绍。

张小凡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不要洞府。仙市西区，靠近‘黑水渊’的那片废弃冶炼工坊，我要了。”

管事一愣。西区那片工坊早已废弃多年，地处偏僻，能量污染严重，除了些无处容身的底层修士和虚空拾荒者，几乎无人问津。“前辈，那里环境恶劣，恐怕……”

“我自有打算。”张小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开个价吧。”

见张小凡态度坚决，管事不敢再多言，报出了一个极低的价格。那片地界几乎算是仙市的负资产，有人愿意接手，仙市管理者求之不得。

手续很快办妥。张小凡支付了灵石，拿到了那片广阔但破败区域的地契。

他来到西区，眼前是一片狼藉。巨大的熔炉倾颓，锈蚀的管道如同巨蟒般缠绕，地面上残留着各种能量污染和金属废料，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仅有的一些棚户区里，一些气息微弱、眼神麻木的修士警惕地看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张小凡并不在意。他看中的是这片区域的隐蔽性和空间。至于环境，对他而言并非问题。

他寻了一处相对完整的厂房，走了进去。内部昏暗，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他抬手，指尖灰蓝色道纹流转，轻轻点在空中。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