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楚清歌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发出一声变调的尖叫,同时双手死死拽住还在发懵的阿甲那覆盖着坚硬鳞片的粗壮尾巴,用尽吃奶的力气猛地一扯!
“嗷——?!”阿甲猝不及防,庞大的身躯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四只粗壮的爪子下意识地在雪地上疯狂刨动起来,瞬间扬起漫天雪沫!
一人一兽,如同受惊的兔子(和穿山甲),以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惊人速度,在沈墨那短暂错愕的目光注视下,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朝着自家洞府的方向亡命狂奔!楚清歌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冰冷锐利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剑锋,紧紧追随着她的后背,让她头皮发麻!
小主,
“呼…呼…呼哧…”
“嗷…嗷呜…”
沉重的石门被楚清歌用肩膀狠狠撞开,她和阿甲如同两滩烂泥般滚了进去,又手忙脚乱地合力把沉重的石门“哐当”一声死死关上,落下门栓。楚清歌背靠着冰凉的石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疯狂擂鼓,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阿甲也瘫在地上,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肚皮一起一伏。
“吓…吓死我了…那眼神…简直要吃人…”楚清歌拍着胸口,惊魂未定。阿甲委屈巴巴地用大脑袋蹭了蹭她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咽:“主人…他好凶…”
洞府里,辣酱味混合着药味和淡淡的焦糊气息还未完全散去。小朱朱顶着一身半干不湿、羽毛纠结的酱红色,蔫头耷脑地缩在角落里,用翅膀捂着脸,还在为它的“美羽”哀悼。赤羽则依旧优雅地站在最高处的横梁上,黑豆眼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两个狼狈逃窜回来的家伙,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呵,被撵得跟丧家之犬似的,真是丢尽本座的脸面。”
楚清歌没空理会赤羽的毒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她只想瘫着。她拖着酸软的腿,一步三晃地走向自己那个简陋的石案,想倒杯冷水压压惊。石案上,还凌乱地摆放着她今天炼丹失败的“杰作”——几颗黑乎乎、表面坑坑洼洼、散发着浓郁焦糊味和辛辣气息的丹药废品,像几颗被烤糊了的煤球,可怜兮兮地躺在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那碗废丹的瞬间,她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只见洞府角落,那个原本被沈墨布下、用来“防魔”的阵法核心——那块刻满了复杂玄奥纹路的阵盘,此刻正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异常“活跃”的淡红色光芒!
那红光不再是之前那种死板地、规律地闪烁,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温柔地、甚至带着点…谄媚?地流淌出来,像一层薄薄的、温暖的红色纱幔,精准地、轻柔地笼罩在石案上那只破陶碗里!
而被红光包裹住的那几颗黑乎乎的“辣味焦炭丹”,正在发生肉眼可见的、堪称奇迹的变化!
丹药表面那层焦黑丑陋的硬壳,在红光的浸润下,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消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带着玉石般光泽的深褐色。最离谱的是,其中一颗丹药的表面,竟然隐隐约约浮现出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如同水波般的淡金色纹路!那纹路虽然还很淡,断断续续,但确确实实正在形成!丹药散发出的那股刺鼻的焦糊味,也淡了许多,反而透出一丝奇异的、混合着辛辣和纯净灵气的清香!
这…这防魔阵…在干什么?
它在…温养她的废丹?!
它…在帮她炼丹?!
楚清歌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大脑彻底宕机,一片空白。这比刚才在风雪里被沈墨追杀还要让她觉得惊悚和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