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捂着脸,长长地、绝望地叹了口气。丹尊在她脑子里笑得直打跌:“哈哈哈!小子跑了!心虚了!丫头,老夫跟你说,这反应绝对有鬼!他肯定……”
“闭嘴!” 楚清歌在识海里怒吼,感觉脑门上的“烙铁”温度又升高了,这次是纯纯臊的。她看着沈墨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憋了半天,终于在他彻底离开前,鼓足勇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朝着那背影喊了一句:
“沈师兄!真不是辣椒!是…是那老鬼的后劲太大了!”
沈墨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他没有回头,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洞府门口,留下满室残余的寒气和一只还在嚷嚷“赔钱”的冰冻神兽。
楚清歌瘫回被子里,用枕头死死捂住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完了,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
丹尊老鬼,我跟你没完!
就在楚清歌考虑着要不要用枕头把自己闷死以逃避这社死的现实时,洞府门口的光线一暗,沈墨的身影居然又折了回来。
楚清歌从枕头缝里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沈墨没看她,目光落在矮几上那只还在叫嚣的赤羽身上。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指尖一道微不可察的剑气掠过。
“咔嚓。” 束缚着赤羽爪子的薄冰应声碎裂。
重获自由的赤羽一愣,随即炸毛,刚想继续输出它的“二十万灵石”索赔大论,沈墨冷淡的目光扫过来,带着无形的压力。
赤羽瞬间把话噎了回去,小脖子一缩,怂得飞快,只用翅膀尖儿指着沈墨,色厉内荏地小声哼哼:“…算…算你识相!本座宽宏大量,这次…这次就给你打个折!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灵石!不能再少了!”
沈墨直接无视了它。他转向楚清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巴掌大的白玉小瓶,瓶身温润,刻着繁复的符文。
“凝神露。” 他将小瓶隔空抛到楚清歌枕边,动作干脆利落,“压制神魂躁动。一日一滴,不可多用。”
楚清歌看着那瓶价值不菲的凝神露,有些愣神。这玩意儿对内伤和神魂不稳有奇效,在丹房也是紧俏货,沈冰块居然舍得给她?是…补偿?还是…怕她脑子里的“老流氓”真闹出什么事?
没等她想明白,沈墨的下一句话让她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另外,”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宗主传讯,让你醒了即刻去一趟‘问道阁’。”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依旧泛着红光的额头,补充了一句,“关于你的‘辣椒’,以及…通天之路的倒计时。”
问道阁?宗主?通天之路倒计时?!
楚清歌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辣椒,什么老流氓,什么社死瞬间,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惊疑和沉重感压了下去。她猛地坐起身,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脱口问道:“倒计时?什么倒计时?还有多久?”
沈墨没有直接回答。他最后看了一眼她惊疑不定的脸和额间那抹刺目的红,转身,玄色衣袂彻底消失在洞府门口的光影里,只留下一个冷峻的背影和一句飘散在空气中的话:
“去了便知。管好你的鸡,莫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