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
“他叫崔虚之,人称‘虚道士’,使的一手‘虚则实之’剑法,他也是唐摇的朋友。事发之后,是他向公府衙门提供了证词,说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唐摇的人。”
“只有他的供词就可以定案?”
“不止。”梁挽苦笑道,“我离了宅子以后才听到消息,说捕快们在凶案现场发现了一枚我曾经遗失的玉佩。”
我道:“那个玉佩应该是别人后来加上去的,目的是为了坐实你的罪名。”
梁挽苦笑道:“人证物证皆在,我不是凶手也得是凶手了。”
我道:“可是理由呢?”
“什么理由?”
“爱一个人或许不需要理由,害一个人却得有个理由。有人花这么大的力气对你栽赃陷害,一定是因为你对他来说,是个非死不可的人。”
我说完这句,把审问的目光抛了过去。
“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为什么想你死?”
梁挽苦笑道:“这个可以放到明天去说。”
我一愣:“什么意思?你把话说完一半就不说了?”
梁挽抬头看我:“因为我其实自己也没有确定,必须得再等等。”
“等什么?”
“等有人找上门。”
我目光一紧,立刻想到了什么:“你故意在梅州城开设面铺,是等着那幕后主使者找上你?”
梁挽淡淡道:“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在道上放出消息,我本人就在梅州城里,他们若有心,一定会过来寻我。”
这群闲汉咋每天都在打情报战?你们都不腻的吗?
好好的弱智江湖剧都整成了弱智谍战剧了,天天拿情报轰炸对手,害的我有一种被高智商人群包围的错觉。
我仔细打量着梁挽,总算明白了这个微笑怪笑哈哈的心态,他整天一点儿也不着急的,就在守株待兔,等着那群人一头撞进来他的包围圈。
我道:“所以你之前想把我赶走,是怕连累了我?”
梁挽:“可你实在是脾气倔强,实在是很难赶走。”
“难道只有我是倔的?你瞧瞧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算撬开你的嘴?”
梁挽笑了:“所以接下来,要轮到我去动动你的嘴。”
这要是换个别人来说,这句话就有点耍流氓的嫌疑。
但这是梁挽,他可以把任何流氓化的举动去流氓化。
这就是帅哥的光环了,他哪怕开个车那都是有光环的。
我挪了个脚,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拉来一把软藤椅上,像葛大爷一样没面儿没姿态地瘫在上面,假装这藤椅是一把至高圣座。
秘密交换到这一刻,我就知道属于我的时刻来了。我追在梁挽屁股后边问答案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他追在我屁股后头要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