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需任何师门余荫,这本身就是远超他们的实力!
他们方才那些质疑和酸话,此刻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可怜、又可悲!
几人再也无颜停留,趁着众人都在专注看文章,灰溜溜地低下头,缩着脖子,如同丧家之犬般,拼命挤出人群,狼狈不堪地逃走了。
身后,隐约还能听到一些秦陕老乡“亲切”的送别语:
“慢走啊!江南的大才子!”
“下次回来考,先把‘湿泥碑’认全喽!”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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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放榜的热闹劲儿还没完全过去,长安府城仿佛还残留着那几日特有的混合着焦灼、狂喜与失落的复杂气息。
张家大宅里,王明远此刻正伏案疾书,一封封地开始写报喜的信。
窗外是正夏的蝉鸣声,阳光透过窗纸在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握着笔,一字一句,写得极为认真。
给远在岳麓书院的周老太傅、柳山长以及几位相熟教谕的信,是最先写好的。
信中除了报上自己侥幸得中解元的消息,更多的是感念师长的悉心栽培与点拨,言辞恳切,恭敬有加。
给周老太傅的信中还多关照了老师身体是否康健,要多保重身体等。
接着,又给湘江府的季景行师兄、李茂,还有李昭和其他同窗等人去了信。
给李昭的信写得最长,除了报喜,更多是询问和叮嘱。
他可是记得清楚,离院前塞给李昭的那本乐谱,千叮万嘱让他乡试后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