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昌侯府的风,裹挟着雪粒子,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 云映雪推开西跨院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比风雪更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 院内,洒扫的粗使婆子换了一张陌生而木然的脸,眼神扫过她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 墙角暗影里,似乎总有一道目光,黏腻如附骨之疽。
> 暖香堂方向,隐约传来林氏尖利的叱骂和瓷器碎裂的脆响。
> “……没用的东西!拖下去!”
> 云映雪指尖抚过袖中冰凉的算盘珠。
> 这潭水,被谢砚之投下的巨石搅得更浑了。
> 而浑水之下,蛰伏的凶兽,正悄然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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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偏堂那场充斥着试探与冰寒的交易余温尚存,怀揣着深蓝色薄册和那份如同烙铁般的抄本回到永昌侯府的云映雪,却仿佛一脚踏入了更深、更冷的冰窟。
永昌侯府的风,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格外凛冽。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着飞檐斗拱,细密的雪粒子被寒风裹挟着,如同无数淬了冰的细针,狠狠抽打在脸上、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和痛感。空气里除了冬日固有的清冷,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混合着新雪落下的微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难以驱散的血腥味。
推开西跨院那扇破旧木门时,那熟悉的“吱呀”声显得格外刺耳。一股比门外风雪更甚的寒意,混杂着浓重的灰尘和一丝陌生的、带着敌意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