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闾接手曹氏隐城有几日,就能成那般不堪之地。”
陈行感慨一声。
曹闾脸色终于一变。
肃声道:“我知陈大人心中仍有疑虑,但此事万请放心,除三房之外,我曹氏再无人插手。隐城原本就只是我曹氏一处隐秘之地,不得已之时的退路而已。
是……是……”
说着他一咬牙,开口道:“是方圣入道后,我常年驻足军中,父亲年迈只能放权与他,这才一时不察让他酿成大祸……绝对跟我曹氏其他……”
摆摆手。
陈行笑了笑,“侯爷无需如此,更不必说这么多。我想说的是,所谓朝廷态度不明,你也不好处置,其实无非就是圣人未曾表态。
终究是圣人发妻之父,纵使有天大罪过,可惩之可罚之,然杀之则过。
对吗?”
曹彧直挺身躯,望着好大一片场面,平静道:“此间田亩,除去朝廷赐下的,我曹氏还会与他们每户十亩。
今年秋收之前,保证他们不饿死一人。
往后逢灾见乱,曹氏必定以救人活民为先,绝不行豪取兼并之事。
这一条,日后我若为家主,会写进祖训之中。
他们从今以后,世世代代只会念着大人恩情。”
“如此行事,我但凡再多讲一句,便是不知好歹,不懂进退。”
陈行颔首。
曹彧不喜不怒,平静以待。
“可是……总觉得差点意思。”
陈行默默望天,掏出那枚刻着守心二字的玉佩,用力一握,碎了满手。
没有强敌,没有难以挽回的局面,恰恰相反,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说是圆满结束,至少也算有个交代。
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对陈行。
百姓他们哪里懂什么,当着他们面杀了这六百人,欢呼雀跃之下,往后每耕田一日,每吃粮一口,都必定想起陈行。
意志数更是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