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男微微后仰:“想换就换,心念一动不就换掉了吗?”
姜歇:“可以把你的拿下来给我看看吗?”
“?!”孔雀男直接站起身来,气恼地走远了几步。
“这样吗?”姜歇摸摸自己的脸,在下一站下了车。
十五分钟后,姜歇再次坐上同一路公交车——只不过这次是返程。
如果不是之前医生们统一的装扮以及他们一开始莫名其妙的话语混淆了他的注意力,他应该很容易想到,面具就是一层“伪装”或者说“保护色”。
人与人之间最先接触到的,都是大家愿意让对方看到的——也就是面具。
结合医生反复提到,自己害怕与人交流、没有敞开心扉,或许就是意指自己戴了厚厚的、密不透风的面具罢。
然而,这再次因为自己没有感受到面具的存在,而被自己忽视了。
这场游戏的初始场景之所以是咨询室,不是指向自己要反对医生给自己下的论断,而是要揭开被确诊后自己开始的“伪装”。
在这个关卡里,看似没有面具的自己,是比戴面具的医生更为特别的存在。
既然如此,破关所在就是放下伪装——摘下或换掉自己的“无形”的面具。
不过,摘换面具之前要先找到面具。
姜歇眯眯眼——按照孔雀男换面具的说法,是要在心里有相关的念头。
约半小时后,姜歇再次走进大楼。
两个医生靠在前台,正聊着什么,哈哈大笑着。
这次,他们脸上的面具不再是一致的纯白,而是画着竹子和熊猫的面具。
竹子医生看到姜歇,面具立刻变回了最开始的白色。熊猫医生见状,也把面具变了回去。
姜歇在心里笑笑,自己一开始还真是一叶障目啊。
人嘛,台前台后都是有好几副面孔。
——难道自己面具的特殊之处,在于保持同一副?
医生:“有新的考虑了吗?”
姜歇点点头。
医生把姜歇带回咨询室,让他重新躺下。
“你现在愿意放松自己的身心了吗?”
姜歇:“医生,我脸上有面具吗?”
医生:“当然。”
姜歇:“我需要摘下来吗?”
医生一顿:“如果你能的话。”
姜歇皱了皱眉头:“那我该怎么做?”
医生:“诚实地面对自己的问题。”
姜歇:“没错,我是个虚伪的人。”
医生:“需要我用催眠帮助你吗?”
“……不用了。”姜歇丑拒,谁知道这里头有没有其他的陷阱?
医生:“那你自己先想一想吧,有需要可以叫我们。”
医生走后,姜歇再次摸起自己的脸和脖子,依然没有摸到异物。
他走到左前方的镜子前,仔细观察了一番也没发现异样。
——我不已经承认自己有所伪装了,还不行?
姜歇回忆了一遍几个医生的话——90%是废话,因为跟自己对不上号。
他顿了顿,继续对着镜子检讨自己:“我是个神经病,但因为怕被和谐,只能表现得没那么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姜歇:现在连“反派”都不能太血腥了,我一主角当然只能装乖了,不然会被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