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飞速的浏览了密函中书写的内容,陆子墨脸色顿时冷若寒冰。
——派出京城的死士,回传了消息。
其中派往了荆州平安县刘家村的那一队飞书密报说叫做刘小月的那名三等宫人回乡之后嫁给本地富户做了填房,但却已于数年前病死,身后也并未留下亲生子女。
这还罢了,关键是去往了曲阜北河村的那一队死士,却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回传!
若按这两地距帝京的距离来算,曲阜要比荆州离帝京更近。
然而去往荆州的已经有了回信,曲阜的人却至今音信全无。
每一名死士都是经受过严苛训练之人,替主子去做事,最忌讳什么他们心里不可能不知道!即便是寻不到人,也应在第一时间回传上报,等待主子下一步的命令才是!
但迄今为止,这一队死士却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没有只字片语!
陆子墨心中猛然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季成怀小心的睨着陆子墨一瞬间变得狰狞的面孔:“殿下……可是事有不谐?”
陆子墨咬牙不语,面色有如寒冰。
季成怀顿了顿:“可要再派人前去么?”
“老五……到真是好大的本事……”
“王爷?”
陆子墨深吸口气,良久露出一抹冷笑:“也罢!”
他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一书而就,随即又印上自己的亲王印鉴,这才转手递给季成怀。
“不必再走暗处,将此公函明发给曲阜官员——”
陆子墨俊雅昳丽的面庞上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本王母妃宫中遗失了多年前的御赐之物,让曲阜的州县官员给本王拿人!”
话音略一停顿,冷冷的补充道——
“生死不论!”
季成怀眉头皱了一下又迅速展开……这十几年前出宫的宫人究竟身上有什么秘密?竟然能将他这位向来冷静缜密的主子给逼到这个地步?
心中虽然疑惑,但季成怀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去碰陆子墨的逆鳞,接过公函之后放入袖中,却并不就去,问道:“王爷,边关那边……王爷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陆子墨瞥了他一眼:“依师爷所见该当如何?”
“郡王是军功出身,若是放他回军……”季成怀犹豫一瞬,到底说出了口:“不啻于是放虎归山啊。”
见陆子墨背着手不语,季成怀又道:“到时平白将兵权送到郡王手上,王爷……送出去容易,收回来难!”
陆子墨轻轻呵了一声:“现在的云州守将,也并不是咱们的人。”
——陆归云回京求娶唐卿卿,是交出了手中军权的,而那个时候……还是他父皇掌权,而那个时候他甚至还只是‘三殿下’而非是宁亲王。
被他父皇提拔任命派往边关的,自然也就不可能是他的人。
“可……”
季成怀皱眉……再不是自己人,也总比浔阳郡王好拿捏的多吧?
怎能因此就重新将兵权重新交与劲敌之手?!
“师爷。”
陆子墨音色淡淡:“若是战事始终胶着,难求一胜的话,到底也不可能始终压着他不放他回军。”
外敌叩边,这是军国大事,戍边的守将能战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不论是他还是满朝文武,都不可能真宁可开门揖盗也不放陆归云去抗敌。
这一条,就连季成怀都心知肚明,也正是因此,他此刻才是忧心忡忡。
“师爷,军权能给,就能收回。”陆子墨眸中冷色一闪而逝。
“老五他……终究还是不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