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大臣满面愁容道:“往后的日子是甭想了,摄政王的天下,还能有咱们的活头儿?晌午回去后,该吃的吃,该玩儿的玩儿吧,没多少日子了。
“……”
就在皇上和摄政王同时踏入殿内的一刻,所有议论之声嘎然而止。
“皇上万福!”大臣们俯首拜道,异口同声。
“众爱卿免礼!”赫连琰走到了龙椅前,旋身,正襟危坐,他面上无波,如同往常一般,好似昨夜那场大火,那场叛乱并无一丝的影响。
所有人大气不敢一喘,偌大的金銮殿内此时鸦雀无声。
赫连琰不禁沉声道:“怎地,竟是没有人上奏?”冷眼瞟向大司马,“司马大人前日不是还说南方粮食收成不好,要想个法子吗?”
“呃……”大司马面色一白,颔首微觑向赫连翰轩,“回皇上,微臣会召集一些大富人家开仓济粮。”
“大富人家?你不是说那里根本穷困潦倒,没有什么富贵人家了吗?”皇上话语犀利,双眸炯瞪,甩了下袖子,又是望向宰相大人,“宰相大人似是前几日说要有要事相议,将奏本呈上来。”
“皇,皇上……”宰相大人躬身,“臣……上次口误,现下已是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赫连琰气煞到面色铁青,他双手狠狠地拍向桌面,“什么叫相安无事?昨夜百姓们皆私下逃散,城内快要图洗一空,莫非这叫相安无事?你们以为朕是什么?相信若不是朕今日召集,估计各位已是裹着包袱和百姓们一起逃走了吧!”
“噗通”几声,所有大臣们同时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哼!”赫连琰闭上了眼眸,长舒了口气,仿佛气闷到快要喘不过,他再次睁开,看向远处的赫连翰轩,“摄政王有何建议吗?”
两人四眸相对,所有人皆是身子一凛,谁人也猜测不到现下二人之间的关系,亦是难以理解为何赫连翰轩还是与他们站在同一列,毕竟以他的实力,该是成功的逼宫,可为何……众人迷糊了……
赫连翰轩上前一步,表情一如往常,“百姓们逃走是因恐慌而致,若是要召他们归来,只怕要派人亲自说服。”
“哦?”赫连琰扬起了眉宇,“那依摄政王看,此人谁最合适?”
赫连翰轩抬首,他扫视了一眼众朝臣,熟料他们却像是遇见了恶魔一般皆连连而退,赫连翰轩淡淡而笑道:“或许仅有一人……赫连萱绫!”
所有人微一怔,谁人皆是晓得,赫连萱绫已是和赫连麒大婚,而昨夜才不过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先不说被那团大火给搅和了,现下却又被派走游说百姓,禁不住摇头哀叹,好一对儿的苦命的夫妻!
赫连琰嘴角牵起,瞟了一眼赫连翰轩,“若是这般,来人!”他瞥向身侧的刘公公,“去将赫连萱绫请入宫内,快去快回,不得延误!”
“是!”刘公公快步走了出去。
此际,金銮殿内再无半点声响,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关键人物的登场。
半晌,一个阴阳怪气之声传道:“麒郡王,郡王妃到——”
“宣!”
只见赫连麒走在前方,赫连萱绫脚程慢一些,尾随其后,入殿,二人双双行礼。
“朕有愧于麒郡王,听说昨夜一场大火将你们的大婚搅乱,今日却又是急事将你们召来!”赫连琰探过赫连麒的身子瞥向赫连萱绫,眼眸微微一湿,仿佛千言万语憋在心头,却难以启口。
赫连萱绫始终垂首,不作声。
“皇上说得这是哪里话,维护天下和平,这是臣子们的责任!”赫连麒笑望着众人。
赫连琰笑道:“呵呵,朕果真是没有看错你啊。”接着又是看向我,“现下有一事需要交与弟媳,昨夜那场大火燃烧,不仅将你们的大婚搅和了,还让城内的老百姓的人心慌乱不已,一个个皆是逃出城外,城内可谓是快要空竭。遂……恳请弟媳能帮朕将他们劝回,顺便再到南方探探民情,笼络人心,相信以弟媳的亲和,定是能负以重任。“
“皇上”,赫连萱绫眉头微拧,“这等任务……微臣怎能一人办到?”
“确实难为”,边上的赫连麒禁不住为她说道:“先曾帝王有八下江南,然纵使如此,亦是花费了整整十年,还是未能满足天下百姓,现下仅凭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是牵强。”
“呵呵,原是如此!”赫连琰朗声笑了笑,没有回声,好似在凝思一般,半晌,他看向众人,“这般,除去大司马、宰相大人,这两人已是年迈,还有赫连麒,他已是被联派去边疆作战,再除去那些文官,剩下的人中随你挑,带上一名,这几年间伴你左右。”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