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不上当,但是坐在章秀青前面的两名年龄在四十开外,面相颇为相似的男子却怦然心动,还真的掏出钱来,跟着他们一起押了上去。
这一回有鱼儿上钩,小胡子当然要收线。于是那张明明是黑桃老k的牌,一翻开来后就变成了红桃老k。车上这么多人,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手脚。
两名输了钱的中年男子顿时就懵了,还不等他们细思,同党作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抽出五张大团结,用力拍到充当赌桌的行礼包上,叫道:“快发牌!刚才是我眼花,没有看清,这一次我一定一眼不眨,盯牢那张黑桃老k!”
中年妇女也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押了上去,然后怂恿那对输了钱的兄弟继续掏钱:“你们不想把输掉的钱再赢回来吗?继续押呀!”
两名中年男子脑子一热,果真掏钱出来继续押,同党见他们只肯押十块,嫌少,劝道:“押的多,赢的多,你们跟我一样,押二十块,既能回本,还能赚个车票钱……”
你一言、我一语,兄弟俩被这对同党忽悠得找不到北,当真掏了二十块押了上去。
站起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章秀青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将信将疑,有的摇头叹息,更多的是纯粹看热闹。
中年妇女眼睛往四周一扫,立刻就将为了出门特意穿了件新衣的章林根定为下一个行骗目标:“今天机会难得,阿哥,你也掏点钱押上去!不要怕,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会认错牌的!”
同党则是凑到章林根面前,极力地怂恿:“阿哥你看我,一分力气都没花,轻轻松松就赢了五十块钱,都快抵得上一个月的工资了。你也来试试,用不了十分钟,就能赢到大把大把的票子!”
章林根摇了摇头:“我从不赌博。”
中年妇女呵呵地笑:“这个是猜牌,不是赌傅,阿哥不要担心,你看这位同志,只不过动动手指头,五十块钱就轻松到手,比种田强多了。”
章林根依旧摇头,中年妇女和同党还待再劝,章秀青忍不住插嘴道:“我阿爸跟你们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抢走你们的赚钱机会?两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说完还特意看了那两名中年男子一眼,只可惜那对兄弟利字当头,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忠告。
中年妇女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小姑娘嘴巴真厉害,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么厉害的姑娘,连阿爸都要管,还管得服服帖帖……”
邵寒猛地站了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足足高出中年妇女一个头,如冰一般的视线依次扫过小胡子和同党:“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扔下车子?”
章林根和马滔也全都站了起来,一个做惯农活,一个打惯群架,真要和他们对上,搞不好就是个两败俱伤。
欺软怕硬从来都是骗子的“传统美德”,小胡子一帮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中年妇女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啊哟喂,吓死人了,小伙子,你是这姑娘的对象吗?真是对不住了,我向你们道歉,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出门在外,邵寒并不想惹麻烦,既然人家认了错,他自然会顺着台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