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并没有选择与宛烟过多废话，也没有因为宛烟的质疑横加指责，他像平静的接受了似的，对于宛烟堪称“大不敬”的言论，只是一笑了之，承诺着还她一个“真相”。

用钟离的话说，就是：这不过是一段新奇的故事罢了。

对于这件事，空与派蒙如何做想我不知道，我牵着钟离的手，亦步亦趋的前进着，望着钟离那好似千百年不曾变移的背影，我忽地就想到了赫乌利亚。

我有一种预感，那时我做的梦，被某人一剑刺死的梦，就是赫乌利亚曾经看到的一部分。

——所以，是钟离……？

我一抿唇角，将这种毫无事实依据的猜测暂且移除自己的脑海中。退一万步说，魔神战争期间哪里没死过人？就连我的本家，都快被霍霍完了，就只留下了我这么一个独苗子在太平盛世苟延残喘。况且就我所知，七神的宝座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可是凭着自己的本事硬生生杀出来的血路，若非我这个芯子换了人，恐怕我也逃脱不了去暗之外海苟命的程度。

想到这里，我忽地就看开了。

不管赫乌利亚是否死于钟离之手，都不会影响我对钟离的态度与看法。

而我看开了，不代表宛烟妹子看开了。

宛烟此刻正指着一把断成两截的断剑，激动得难以自已，好像透过这把锈迹斑斑的断剑，就已经看到赫乌利亚身死那一刻的情景一般，俨然是把它当作了刺死赫乌利亚的赃器，早就迫不及待大肆宣扬一番了，为了带回这把断裂成两半的长剑，甚至连定下的契约也可以违背。

在璃月，虽听说过许多不守信义之事，但亲眼所见甚少……而当着前“契约之神”的面当中毁约的，我这还是头一次见。

克列门特“珠玉在前”，我突然对宛烟的安危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钟离……”我不着痕迹地捏了捏钟离的手心。

“也罢。”钟离浅浅叹一口气，应得不置可否：“作为‘惩罚’，我会告诉你，你一直都在追寻的——‘真相’。接下来你将听到的事实，就是你破坏了契约的代价。”

“——很遗憾，盐之魔神，赫乌利亚，并不是一位权能强大的魔神。”

“相反，她过于弱小、过于迁就、过于柔软，是绝无可能登上七神之位的……”

“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