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瞅着香儿,柔声笑道:“香儿,有几日没听到你讲的笑话了,可有什么新的故事笑话?哦,里坊传闻也是好的。”
香儿眼珠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坞主要听里坊传闻,小女才想起一则,这就讲给坞主听听?”
银月含笑点点头,艳阳也将目光注视了过来。夏归雁更是凝了神,一边的小四小六也竖起了耳朵。
“这事倒是件真事,就发生在邺城,也就是这些年事儿。在邺城有个‘谢家糕饼铺’远近驰名。那家能做的糕饼有上百种之多,小女所做的糕饼有许多也是从谢家学出来的。只是滋味也还比不上谢家。”
“哦,香儿的糕饼也算一绝了,居然也比不得谢家?那这谢家糕饼果然是了得。”银月显得极有兴趣。
“那个当然,他们家糕饼本有密方,那也不是轻易能学了来的。谢家糕饼虽然弛名,小女说的这故事却与糕饼并无多大关系。”香儿缓了一口握娓娓道来:“这谢家以糕饼起家,在邺城置办了不少产业,算是邺城数得着的大户。二十年前谢家独子谢明之爱上了家中一个丫头秋云,想娶了她为妻子。”
“一个丫头如何能成得了正室?怕是家里人是绝对不许的。香儿姑娘要讲的怕又是那些子为了个小姑娘连父母家族都不要了的故事。真不知这种故事有什么好?真正教坏了小孩子们。”夏归雁又发了感叹。
“雁姨只说对了一半,娶个丫头为妻室这谢家长辈自是不许。但这个谢明之却不是一个为了个小姑娘连父母家族都不认的人。他也算是孝子一个,因为父母坚决不依,无可奈何之下,便将秋云送了人给了几十里外另一大户张家。”
“归雁,人家说一句,你就想到二三句了。瞧瞧,又说错了不是,你就安生点儿听香和说吧。”银月笑着瞪了夏归雁一眼。
“坞主,这故事还没完,也不一定就是我说的错了,再说这男人能将喜欢的女孩子送人,也显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母亲,雁大姑,我瞧你们说的话儿可比香儿说的还多,让艳阳是听你们的,还是听香儿的?”艳阳瞧着这两人挤对的香儿没说两句便要解释一番,不由的不满。
“呵呵,还是香儿说吧,否则我这小公子可要对母亲不满了!”银月摇着头,瞪着艳阳,脸上却满是笑。
“那小女就讲下去了:这谢明之又娶了另外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为妻。可是偏偏没有孩子。过了几年,这谢明之发了一场急病,来不及交待什么就撒手离世。谢明之父母悲痛万分。几欲死去:白发人将送黑发人,本就痛不欲生,又兼从此后谢家无后,只余鳏寡孤独,以后家业要靠何人支撑?偏偏这个时候,那儿媳又携了家中余财与人私奔而去……”
“哎,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夏归雁感息一声,又自知失了口,忙伸手捂了自已的嘴。
“对,雁姑姑说的不错,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谢家连连遭祸,生意也无人打理,就连糕饼铺子也因无人管而生意清淡,糕饼师傅都走了一多半。谢家眼见就要人亡而家破。可是有一天这老夫人收拾儿子书房时忽然发现几封书信,不禁喜不自胜,以为谢家有望振兴。”香和含了笑卖了关子。
“发现何人书信?”艳阳皱着眉头,显然是在思考是何信让老夫人高兴。
“是几封谢明之与那个被送人的丫头秋云的信……原来这秋云到了张家不久,便生下一个男孩子,正好张家无子,见了这孩子十分的高兴,便将秋云正式收了房。后来那家大奶奶离世,秋云虽说没被立为大奶奶,但因为张家老爷人家一直未再娶正妻,她实际上已经是那家女主。从这几封信上老夫人得之,秋云生下的孩子原来是谢家根苗——秋云被送人时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那孩子长在张家已经四岁。这老夫人就想——让谢家孩子认祖归宗。”
香儿一边说一边偷眼看银月的反应,见银月果然眉头猛地一皱。一边的夏归雁也看看银月,看看艳阳,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未说。
“这,可是这秋云已经是他人妇,她如果不肯指认,如何能证实那孩子是谢家骨血?她如果不肯放孩子回家,或者张家不肯放,这孩子又如何认祖归宗?”艳阳沉思道。
“公子说的是,一开始张人家当然不肯让孩子还给谢家。可是谢家老夫人声泪俱下,死过去几次。谢家老爷也早就卧病在床,一心只想着见孙儿一面。那张家老爷无奈之下,只好让秋云自个拿主意:是要留在张家,还是要带孩子回到谢家。这张家答应:如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