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多卡斯无法及时赶到的话,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受折磨。”莉莉总是这样悲悯弱者,这在自身难保的战场上可不是什么好品质,西里斯有时候确实想要埋怨这一点。
“如果他们做出了过激举动,我和西里斯就先偷袭制止他们。”西里斯当然知道詹姆一定会答应莉莉的请求,但并非是对于女朋友盲目的迁就,而是他也是一样,有着英雄一般热衷于保护他人的责任心……哪怕那在西里斯眼里并不是什么值得保护的对象。
但西里斯还是决定参考他的意见,毕竟尖头叉子在关键时刻总是非常靠谱:“你伤的最重,莉莉,不应该再冒险,我们能撑到多卡斯的……等等……”
“是准备突袭的信号。”詹姆也握紧了魔杖,他们轻数着节拍,“3,2,1…”
他们一同冲了出去,阻止了食死徒残忍地把麻瓜在空中甩来甩去的暴行。而同一时刻在街道的另一边,傲罗们的魔咒也向着黑巫师们飞扑而去。西里斯满意地听到他那亲爱的表姐狂妄的笑声像是岔了气一般戛然而止。
斯克林杰不愧为经验老道的傲罗,他先发制人压制了节奏,像一头凶狠的狮子一般低吼着,甩出魔咒将贝拉特里克斯和另一个瘦高的食死徒逼得节节后退。多卡斯守卫着她的导师的背后侧,并没有漏掉反击的机会。詹姆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缠斗在一起,不落下风。而西里斯也先发制人击中了一个食死徒,见他躺在地上直哼哼,西里斯狠狠朝他肚子踹了一脚,准备迎击下一个目标。
在一阵迸溅闪耀的光芒中,西里斯忽然留意到一个瘦小的身躯,她猫着腰躲过飞溅的光芒,轻巧地纵身跃过瓦砾和矮墙,像一只黑色的灵猫一般,借着夜色在阴影中奔跑着。
比起重逢旧友的惊喜,他更希望瓦莱丽别出现在这里。
而瓦莱丽趁着食死徒们把注意力都放在突袭的傲罗身上时,悄悄接近了倒在一旁的可怜麻瓜,这是她被吩咐的唯一任务。“嘿,没事吧?愈合如初——”她并不是特别擅长治愈魔法,只能简单地为倒霉的麻瓜处理了一下皮外伤,然后把他搬到了屋内隐蔽些的地方藏好。之后的疗伤和记忆修改处理都不是她的工作,魔法部晚些会派遣专人进行负责。她想起多卡斯作为前辈给她的忠告:“第一次实战,你只要保全自己,然后活下来就行。”
借助屋子里的掩体躲起来自然是最安全的,但外面一片混战,她自然不会允许自己如此懦弱。尤其是她知道这次的行动,是为了支援受伤的莉莉和詹姆,还有西里斯。
就好像在学校里对付那些纯血渣滓时那样,她想:我们再次并肩作战了。
瓦莱丽攥紧了魔杖,她倚着门框向外面的激战看去。灼目的光芒刺破了黑暗,咒骂声划破本该寂静的夜空。瓦莱丽好几次听到食死徒的口中喊出那些不可饶恕的残酷咒语。天呐,她好几次看到了绿莹莹的光从食死徒的杖尖如毒蛇般飞窜,她自然明白被击中的话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往下想象,这令她颤抖着无法呼吸。这是真正以死相搏的战斗,和学生时期的小打小闹完全不一样。她看到詹姆被人击退了,而西里斯冲到了他的身前,用铁甲咒挡开了险些击中詹姆的恶咒。在他们没有察觉的地方有个瘦高的食死徒用魔杖指向了西里斯,瓦莱丽指着食死徒的背后喊着:“除你武器——”
咒语被躲过去了,对方回头,在咒语的光芒中瓦莱丽看到了他灰色的眼睛,即使戴着面具,她仍能认出那双眼睛——就与自己梦中人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拿魔杖指着自己的家人?然而在瓦莱丽迟疑的瞬间雷古勒斯向她丢出了魔咒,她匆匆用盔甲护身,几乎想脱口而出的质问被生生咽了下去。因为第二道魔咒——一道惨绿的光从雷古勒斯的身后向瓦莱丽直冲过来——若不是手臂被人拉了过去,那道绿光或许不会擦着她灰木色的发丝掠过,而是直接命中她的脖颈。
“别发呆!死神可不会等你反应过来。”出于身经百战的傲罗的本能,斯克林杰顺手从死神的手中扯回了他刚接手没几天的实习生。
“嘁!”贝拉特里克斯在雷古勒斯的身后遗憾地摇了摇头,但随即她小声惊呼着躲过了冲向她的咒语,西里斯咆哮着:“离她远一点!”
在他叫喊的同时,斯克林杰的魔咒将雷古勒斯击飞了出去。瓦莱丽清楚地看到没来得及防备的他像个被球棒击中的鬼飞球一样,划了一道弧线“啪”得落在了地上。那清脆的声音怕是骨头断了好几根,少年像是当场晕了过去一动不动了,原本彼此激烈决斗的贝拉和西里斯一道回了头。
“等等……”瓦莱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个孩子。”仔细想来雷古勒斯今年应该是六年级,恐怕还没有成年。况且他刚才似乎也没有要置人与死地的意思……她承认这有一一丝偏袒,但在学院里粗浅的印象让瓦莱丽宁可相信,他年轻,还未堕落至罪无可赦的地步……他不是西里斯的弟弟么。
“孩子?”斯克林杰冷哼了一声,“食死徒杀人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孩子。”
然而斯克林杰也没接着出手,任贝拉拽着昏迷的雷古勒斯咒骂着幻影移形了……西里斯也没有阻止或是追上去,只是阴沉着脸注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瓦莱丽注意到导师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冒,从他捂着腹部的手中渗出了鲜红的血,似乎是刚才不慎被咒语波及了的关系。
有一个食死徒被打晕在地,多卡斯谨慎地把他给束缚了起来,可惜那些出生纯血世家的核心成员都跑了,但由于斯克林杰的负伤,他们现在也无力再进行追击。
莉莉为斯克林杰做着必要的应急处理,而多卡斯则需要联络魔法部进行清理现场、消除魔法痕迹的处理。瓦莱丽疲惫地长叹口气。危机解除后,她双腿无力地顺着墙根坐了下来,她懊恼着如果没有她的失误,或许抓捕行动还可以有更大的进展。
“新人第一次实战能不被吓傻,毫发无伤就不错了。”作为前辈的多卡斯这样宽慰着她。
西里斯掸了掸身上的粉尘,在瓦莱丽的身边也坐了下来:“你们魔法部就这么把刚抓来的小雏鸟扔上战场的么。”
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见面了。在这期间瓦莱丽只和莉莉有过几次信件联络,大家都太忙了,瓦莱丽知道他们几个都在为邓布利多教授工作,毕竟他们是那么优秀的毕业生,哪个老师会不喜欢呢……而瓦莱丽刚递交傲罗职位申请的一周后被通知去魔法部进行政审调查。尽管这是极度缺人的战争时期,但她诸如私生子,家族立场,学生时期的审判之类的问题仍被刨根问底地一遍遍询问,瓦莱丽不得不压抑心头的厌烦和恼怒一遍遍回答,以至于她怀疑自己今后看到巴蒂?克劳奇的那张脸都会本能的胃疼。但这可以理解,傲罗们也害怕会有黑巫师混进来窃取他们的情报。
她想,西里斯应当不会记得舞会那天发生的事情了……毕业回家的那天他们一如往日地打着招呼,谁也没有提起舞会之夜那酒精催化的吻。在离开学校的列车上,詹姆、彼得和西里斯都因为宿醉而头痛不已,抱怨着蜂蜜公爵的醒酒糖一点都没有效果。瓦莱丽和莉莉、莱姆斯一起打了一路的牌,就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趟旅行。
瓦莱丽只记得下车的时候,西里斯帮她取下了沉重的行李箱,和他的箱子一起推到了站台上。在她饱含着泪水拥抱了莉莉和玛丽,相约来日再会后,西里斯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俯下身凑近了她的耳畔,垂落的黑色发梢轻吻了她的脸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