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吒自是不知唐僧心中所思所虑。
他自见了金角大王,全身上下便都戒备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得色厉内荏地质问道:“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呦吼,惠岸行者啊,失敬失敬!”
金角大王似是才瞧见他一般,挑了挑眉毛,左手在耳上揉了两下,啧道:“我刚刚来得及,风太大,你们说什么来着?什么东西不用还?”
这番作态,叫木吒直接涨红了脸:“金童子,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金童子是哪位?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平顶山莲花洞金角大王是也。”金角大王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嗤笑出声,“行者您莫不是认错了什么人吧?”
他们兄弟走的是堂堂正正的轮回投胎路,如今的身份名正言顺,任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至于那什么天庭、兜率宫,那都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谁还在意?便是想辖制他们兄弟,也万万轮不到这么个小小的木吒行者!
木吒阴沉着脸。
倒不是他不想发作,实在是这金角大王不好对付,上次他手持多番重宝都没讨得好处,如今就更不必说了。
他心中衡量一二,便深吸口气,强自按捺了心头的火气。
“可能是吧。”木吒含混地应了一声,咬牙切齿道:“这位檀越既然来此,想来也不是刻意瞧笑话的,不知可否助力一二?”
金角大王像是搓念珠似得搓着手中的骷髅头,闻言也不着恼:“如何助力?”
木吒咬牙道:“你手中的珠串乃是昔日天庭卷帘大将、如今唐僧座下弟子沙悟净的宝贝,更是……”
“等等、等等,”不等他说完,金角大王便摆手叫停。他虚晃着手中的颅骨串子,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木吒问道:“你说,这东西是谁的?”
又对着那新鲜出炉的沙悟净挑眉:“你的?”
沙悟净叫他这一眼瞧得脊背发凉,一个激灵过后便是连连摆手:“但凡宝物有缘者得之,这东西早在年前便叫一条白龙夺了去,如今又到大王手中,自是您的缘法!”
这沙悟净剃了那满面的络腮胡须后竟是张忠厚方脸,如今他摆手憨笑,配着这一番‘肺腑之言’竟真能瞧出几分真心恳切来。
金角大王一眼扫过,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