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倒霉!识相点给我滚一边去!”罗衣声音陡然抬高。
“从来是先来后到的道理,哪有像你们这样为难逼迫人的?”沈落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前些天的事他没有计较,可罗衣的尖酸刻薄依然让人生厌。
谁在多管闲事?罗衣抬眼,对上了一双干净冷漠的桃花眼,面上一愣,赶忙赔笑:“沈公子好!”又回头看向自家公子。
这态度实在是天差地别,沈落一瞬间都给整不会了。
许方褚见他说话,心里乐开了花,也不管沈落语气如何淡漠,拉下罗衣对沈落道:“是是是,沈公子说得对,是我驭下不严。”
闻言,纪朝哼笑两声,与沈落低声道:“还驭下不严,真是抬举他了。”
沈落见许方褚近似谄媚的笑,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没有恶语相向,也算为曹方默解了围。
“许公子既然来了集会,还请不要打扰到旁人。”沈落说完这一句,便不再投来目光。
许方褚咬牙,觉得不甘心。
罗衣见他神情,急急凑到耳边:“公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许方褚知道这确实急不得,按耐住性子,心想既然不能在沈落身边,坐在他身后也是好的,于是小声吩咐罗衣。
而想到沈落衣下,许方褚眼里浮现出邪笑,手中磋磨着,似是已在把玩那柔韧腰肢。
他慢腾腾起身让罗衣拿坐垫,回头却见沈落身后的位置被人捷足先登。
“什么集会这么热闹?”赵元琅一旁跟着赵言吾,身后面无表情的书童安置好坐垫,容二人落座。
这熟悉的音色入耳,沈落侧头,见赵元琅面上温润的笑意。
“殿……衍安兄。”沈落匆忙改口。
赵元琅点头,目光扫过一旁的许方褚二人。
“嘿!你是哪里来的小子……”罗衣狐假虎威惯了,见不知哪里窜出两人坏事,当即撸了袖子准备破口大骂。
“住嘴!”许方褚那日一双眼睛放在沈落身上,未曾仔细瞧过赵元琅,此时见他凛然目光,终于看清楚这是一尊从何处而来的大佛。
“啪。”罗衣忽如其来挨了一巴掌,不明所以。
“少爷。”他觉得有些委屈。
赵元琅神色淡漠,不怒自威,许方褚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于是放低身份:“奴才无状,您、您开心就好。”
这般动静在人声鼎沸的皎然亭里再微小不过,周围注意到此处的人,见是许方褚也纷纷转头不再多看。
围观许方褚踢到了铁板,灰溜溜老老实实坐在曹方默身旁,沈落心里生出了快意。
赵元琅将目光收回,见沈落眉眼带笑,明知故问:“沈小公子何故开心?”
沈落便将目光分出一缕,示意许方褚的方向,与赵元琅相视而笑。
这边闹剧收场,沈落也总算能专心听学生们的讨论。
“依我之见,谢明安能称雅直!”
“与众人游湖遇大风之时,人皆大惊,疾呼返程,他却能面不改色赋诗作文;旧友与他志趣不投,他当断则断,敢于直言痛斥追名逐利之心。”听有人说到谢明安,沈落肩膀碰了碰一旁的纪朝。
纪朝认出了赵元琅,此时心里还在纳闷,沈落一个庶子怎会与这般人物搭上关系?
“怎么?”他回神,看向沈落。
“你听,到谢明安了。”沈落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