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观看上去呈白沫状,闻着没有特殊气味,用棕色瓷瓶装着,瓶颈还系了条短红丝带。
瑶姬几番犹豫后,决定将所有药剂全放进红烧鱼中,未防止熟悉药性的顾桢察觉,还刻意重油重盐加以掩盖。
幸好,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她神色紧张地盯着站在旁边的假怜莺,生怕她会起身护主。
好在,假怜莺仍是那副等候差遣的乖巧模样,对顾桢的状况视而不见。
果然,能够命令他们的,只有声音。
“去,拿条麻绳来,将顾桢结实绑起来。”瑶姬尽可能保持镇定,握紧藏在身后的风铃。
她还有后招,若假怜莺当真难以控制,就让那些仆从出手!
方才在后厨做饭时,她就刻意留下五人候在附近,以防事情有变。
谢天谢地,假怜莺当真听从她的吩咐在行动,且手脚麻利,几乎将顾桢绑成了粽子模样。
在此期间,瑶姬始终不敢离他太近,生怕这男人不过是在装晕,待她放松警惕,又会如同鬼魅般苏醒。
“退、退下。”
挥开假怜莺,瑶姬喘着粗气,从桌上拿起切割鸡肉用的小刀,一步步走向顾桢。
心软做什么?
这男人之前将她做成人蛹时,可是高兴得很,半分不留情!
就该让他也尝尝胸膛被掏空的滋味,看看那些劳什子草药,能不能填补心脏的空缺!
瑶姬举起刀,手抖得比方才端茶还要厉害。
顾桢后仰着头,脆弱的脖颈毫不保留暴露在她眼前。
只要轻轻划出一道血线,这个梦魇般的混蛋,就能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中了。
“你自找的,这是你自找的!”
瑶姬怒声喊着,声线中蕴含的悲忿连她自己都难以理解。
可笑,悲从何来?
于锋利刀面反出的寒光中,瑶姬看见了自己泪眼婆娑的脸。
天可怜见,她此生从未杀过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