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思索了几秒,才意识到,青年所想表达的是,昨晚他不告而别,甚至落荒而逃,以至于把她留在了塔楼之下,他感觉非常得内疚。

荣简默不作声地抬头,看向青年与自己一般近乎青黑的眼下,不由哭笑不得。

她是因为研究步光的血液样本才一晚没睡,而暗卫本身,不会是因为想说一声对不起,而内疚得一晚上没睡着吧?

可是,昨晚的亲吻,本就是她一人的临时起意。

而暗卫即使因为毫无预兆而落荒而逃,也记得把她从塔楼最高处抱下来,还不忘给她留下照明的油灯。

荣简的内心因为这些小细节,而柔软得一塌糊涂,面上倒是并不显露出来半分,她轻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把那微苦的醒酒药一口干尽。

那醒酒药闻上去倒是还好,只不过一下嘴,苦得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荣简龇牙咧嘴了半晌,视线都模糊了,倒是能看到暗卫指节分明的手快速地打开了托盘上的另一个小碟。

那里面放着的,竟然是梨膏糖。

荣简伸手捻起一块梨膏糖放入嘴中,不由觉得舒适了不少。

她轻叹了口气,这才重新抬头,现下,她的嘴中虽还残存着不少苦味,但梨膏糖的清甜却把大部分的苦味近乎不讲道理地压了下去,小姑娘的心情都因为那份清甜而好了不少。

她顿了顿,才问道:

“哪儿来的梨膏糖?”

步光停顿了几秒,他显然没法立刻用话语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又没带上纸笔,只能脸色微微发红,一双眸子都带着点焦急。

荣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只能又叹了口气,才赶紧把自己桌上的纸笔一并给了暗卫。

青年近乎感激地勾了勾唇角,这才快速地写下:

‘问了侍女,借了厨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