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义德在破解波斯商会的密信。"苏凌薇的银簪刺入锦缎边缘,挤出的黑油在石板上凝成圣火图案,"这些锦缎来自波斯王庭,而'七盏灯'......"她突然顿住,指向圣火图案的灯座纹路,"和你袖中那枚西域玉牌的背面暗纹完全一致。"
【骨签星图:密道琉璃镜】
三更的梆子声穿透西市长廊时,林书在望月楼的暗格里找到面琉璃镜。镜面刻着与骨签相同的星图,镜缘残留着淡紫色蜡渍。当他将骨签凑到镜面时,苏凌薇突然抓住他手腕:"这是波斯的'星象镜',镜光会映出持签者的记忆!"
话音未落,琉璃镜突然发出微光。林书眼前浮现出幻象:赛义德站在望月楼的穹顶下,手里举着骨签,而对面站着个戴面具的舞姬,腰间挂着的琉璃盏正在滴血。幻象消失时,镜匣里掉出片人皮,上面用粟特文写着:"圣火屏下藏骨签,琉璃盏中锁星图。"
"圣火屏是赛义德货仓的屏风,琉璃盏......"学徒突然指向书架顶层,那里放着个鎏金灯台,灯台托盘里装着的不是灯油,而是七枚骨签,"骨签上的兽纹和玉牌上的双驼峰一样!"林书用镊子夹起骨签,签头掉出枚火漆印——正是波斯商会用来传递密信的圣火印,只是印泥里混着琉璃粉末。
陈拾突然指着人皮上的"锁"字,又指向窗外的胡商雕像。林书冲出去时,只见雕像底座埋着个青铜匣子,匣盖上的太极图正在顺时针旋转,阴阳鱼眼里分别嵌着赛义德和舞姬的生辰八字。当苏凌薇的银簪嵌入匣盖时,匣子爆发出强光,里面掉出的不是宝石清单,而是首用粟特文写的密诗,诗行的排列与骨签上的星图坐标完全吻合。
【七灯密仪:舞姬骨签阵】
黎明的第一缕光刺破薄雾时,林书终于看懂了密诗里的玄机。那首题为《圣火引》的诗中,每句第三个字连起来是"密道在",而用拆字法破解后,诗中藏着个地址——东市"胡旋坊"。
胡旋坊的地窖里,七盏琉璃灯围成北斗阵。林书将骨签插在阵眼时,所有灯盏同时亮起,灯油里浮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七具舞姬的骸骨,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枚骨签,签身刻着不同的波斯数字。当他的血滴在刻有"七"的骨签上时,骸骨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相同的画面:十年前波斯商队遇袭时,大食人正用骨签剖开琉璃盏,而站在他身后的,竟是戴着舞姬面具的苏凌薇。
"原来你才是波斯商会的暗桩。"苏凌薇的声音从地窖深处传来,她摘下面具,露出中原女子的容貌,"当年我用圣火纹标记你,现在该用七灯密仪唤醒星图了。"她将银簪刺入自己掌心,鲜血同时渗进七枚骨签,琉璃灯突然组成星图,星图里浮现出波斯王庭的宝藏地图。
胡旋坊方向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林书看着星图升起,终于明白赛义德货仓里的蜡油含义——所谓七灯密仪,不过是商会为了转移宝藏设下的局,而他腰间的玉牌,正是打开密道的钥匙。当星图光影消失在穹顶时,陈拾突然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最后两个字:"骨......镜......"
夕阳将大理寺的飞檐染成琥珀色时,林书站在验尸台前,看着赛义德心口的圆孔逐渐清晰。孔壁的金属粉末开始聚合,发出微弱的"咔嗒"声,与十年前波斯商队遇袭时的驼铃节奏如出一辙。他摸出怀里的琉璃碎片,上面的缠枝纹突然与圣火印合为一体,露出隐藏的坐标,而在坐标中心,赫然标着三个小字:"林书阙"。
夜色中,卖胡饼的波斯小贩推着车渐行渐远,铜铃在青石板上敲出"叮叮"声。林书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想起苏凌薇临死前的唇语——那不是"走"也不是"留",而是"镜"。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驼铃印记,那疤痕正在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管,从心脏流向胡旋坊的方向,而在那片神秘的地窖深处,波斯王庭的琉璃盏正在缓缓升起,盏中倒映的圣火影,是无数被密仪操控的骨签在风中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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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案启幕:画舫沉冤】
三日后,长安城春寒料峭,曲江池的冰面刚裂开细缝,就有渔夫在藕花深处捞起具女尸。死者身着月白襦裙,发间簪着支断齿玉梳,梳齿间缠着的不是发丝,而是半缕金线,线尾系着枚刻有"崔"字的青铜牌。陈拾验尸时发现,女尸右手指甲缝里嵌着靛青粉末,经鉴定来自岭南的螺子黛,而左胸伤口边缘残留的丝绸纤维,与长安画舫"水云间"的帷幔材质完全一致。
"死者是国子监司业崔文远的独女,崔明薇。"新来的大理寺丞,温瑾瑜捧着案牍走进验尸房,他腰间系着的玉带銙上刻着卷云纹,"据崔府下人说,她三日前去水云间听曲后失踪,而水云间的乐师昨夜在船头发现了这块青铜牌。"温瑾瑜的目光落在女尸发间的断梳上,梳背刻着的缠枝纹与崔府传世的《洛神赋图》卷首暗纹如出一辙。
林书用磁石贴近青铜牌时,牌面突然显出淡紫色纹路,那是幅残缺的舟船图,船舷处用指甲划出的弧线,恰好构成断梳的形状。更夫的证词突然在脑中响起:"卯时初刻听见曲江池有琴弦断裂声,像有人在画舫上撕扯丝绸。"他望着窗外初融的池水,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归墟海域见到的海市蜃楼——那蜃景里的画舫轮廓,竟与水云间的形制完全相同。
温瑾瑜突然指着女尸袖口:"看!这团冻住的黛痕形状像支笔!"林书凑近查看,那团暗青色污渍在冰晶折射下显出狼毫笔锋,笔杆处缠着的不是笔绳,而是金线,线纹与崔明薇发间的金线完全一致。他猛地想起崔文远曾在诗会上提及,其女擅长指画,尤以《曲江夜舫图》闻名,而这幅画的真迹,据说就藏在水云间的夹层里。
陈拾突然剧烈咳嗽,指着验尸台边缘的水渍——那里用靛青粉末画出个扭曲的"宓"字,而字的末笔,竟拖着条与青铜牌舟船图相同的尾迹。林书望着那字,又看向温瑾瑜玉带銙上的卷云纹,突然意识到,新的案子已在残冬的余寒里悄然开启,而那支断齿玉梳和青铜牌上的舟船图,不过是沉入曲江池的巨大谜团中,最先浮出水面的几片碎冰。
【画舫洛神:断梳指画谜】
林书用磁石划过青铜牌的瞬间,牌面的舟船图突然渗出靛青汁液,在验尸台上晕开成曲江池的水纹。那些水纹绕着断齿玉梳旋转,最终在梳背缠枝纹的缺口处聚成墨滴——墨滴形状与崔明薇指甲缝里的螺子黛完全一致。温瑾瑜突然拽住他袖口,指着女尸发间的金线:"这线纹和水云间乐师的琵琶弦相同,但多了道逆时针缠结,像某种密信标记。"
"断梳上的缠枝纹是崔家祖训。"陈拾的镊子轻敲梳背暗纹,发出玉器特有的清响,"梳齿断裂处的金属粉末,经鉴定来自岭南的钨钢,与崔文远收藏的刻刀材质一致。"更夫的证词突然在林书脑中清晰:"卯时三刻听见画舫方向有硬物撞击声,像用刻刀在木板上写字。"
水云间画舫的夹层里,崔明薇的《曲江夜舫图》轴保持着被撕扯的状态,画心处缺失的船篷部分,恰好能嵌入青铜牌的舟船图。林书用放大镜扫过画轴边缘,发现绢本背面用指甲划出的粟特文——正是波斯商会密信常用的加密字符,而字符排列形成的星图,与胡商案中琉璃镜里的影像完全吻合。
"崔明薇是波斯商会的译密使。"温瑾瑜的银簪挑开画轴天头,露出藏在绫裱里的骨签,"这枚骨签上的圣火纹与赛义德货仓里的一致,但多了道螺旋——像是机械蛊的启动标记。"他话音未落,学徒突然指着画舫地板:"看!这滩干涸的黛渍形状像艘船!"
林书凑近查看,那团暗青色污渍在晨光折射下显出楼船轮廓,桅杆处缠着的不是绳索,而是金线,线纹与崔明薇发间的装饰完全相同。他猛地想起胡商案末期在归墟见到的海市蜃楼——蜃景里的画舫船篷上,正挂着与《曲江夜舫图》相同的帷幔。陈拾突然剧烈咳嗽,用验尸针在黛渍边缘划出个扭曲的"宓"字,针尖停在笔画交叉处——那里嵌着片极细的琉璃,颜色与波斯圣火琉璃盏一致。
【洛神赋图:钨钢刻刀痕】
曲江池的冰面开始消融时,林书在崔府的书斋暗格里找到半卷《洛神赋图》。画卷绢本上的洛神衣袂处,有用钨钢刻刀划出的细密纹路,那些纹路在紫外线下显出波斯星图,而图中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画舫水云间的位置。温瑾瑜跪在暗格前,指尖抠出砖缝里的蜡封——里面不是密信,而是截断齿,齿根刻着与崔明薇发间玉梳相同的缠枝纹。
"这是用岭南钨钢雕刻的。"温瑾瑜的银簪轻点断齿末端,那里有个极细的孔,"孔道走向和崔文远腰间的蹀躞带銙一致,像是某种机关钥匙。"学徒突然指着画卷边缘:"看!这些划痕像首诗!"
泛黄的绢边上,有人用刻刀划出半首残诗:"洛神乘舟归墟去,不见长安月正圆。"林书的指尖刚触到"舟"字,绢本突然渗出红油,在他掌心聚成青铜牌的形状。更夫的证词再次回响:"寅时初刻听见崔府有刻刀声,像在绢本上雕刻星图。"
小主,
书斋的博古架后,陈拾找出个蜡封木盒。盒盖刻着九座楼船,当林书掌心的青铜牌灼痕贴近时,木盒自动打开,里面不是画稿,而是团蠕动的蛊虫,虫身刻着崔明薇的生辰八字。崔文远在诗会上提及的细节突然在林书脑中浮现——他说女儿擅长在指画中藏密信,而最后一幅未完成的《夜舫图》,船篷上用朱砂写着"洛神骨签"四字。
"崔明薇在破解波斯商会的密图。"温瑾瑜的银簪刺入蛊虫核心,挤出的黑血在石板上凝成楼船图案,"这些蛊虫以密信为食,而'洛神骨签'......"他突然顿住,指向楼船船帆的纹路,"和你袖中胡商案的骨签暗纹完全一致。"
【骨签星槎:画舫机械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