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休息室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空间不大,陈设极其简约,只有一张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一张低矮的合金茶几,以及一个嵌入墙壁的巨大酒柜。
沙发上,一个银白色长发的男人如同蛰伏的猛兽,静静地靠坐着。
他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风衣,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雪茄,袅袅青烟在暖黄的灯光下缓缓升腾,在他周身形成一片朦胧而危险的氛围。
琴酒。
他仿佛早已与这冰冷的房间融为一体,成为这片黑暗领域里永恒的坐标。
当四人进入时,他没有抬头,只是微微抬了抬夹着雪茄的手,示意他们坐下。
动作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基安蒂毫不客气地挑了张单人沙发坐下,翘起穿着战术靴的腿,脸上带着旅途归来的躁动和一丝对任务的渴望。
科恩如同影子般沉默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一尊随时准备出击的石像。
伏特加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最边缘,庞大的身躯努力缩小存在感。
宫野志保则选择了距离琴酒最远、靠近门口的一张高脚凳,姿态清冷疏离,茶色的短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但镜片后的眼神却如同冰封的湖泊,深不见底。
短暂的沉默。只有雪茄燃烧发出的细微“嘶嘶”声。
琴酒终于缓缓抬起头。帽檐下,那双冰冷的墨绿色眼眸如同淬毒的匕首,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目光在基安蒂不耐烦的脸上停留一瞬,在科恩沉默的侧影上掠过,在伏特加紧张的神情上顿了顿,最后,如同实质般落在了宫野志保身上。
那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其他人都要长那么零点几秒。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审视,以及一丝极其隐晦的、只有当事人才能察觉的复杂意味。
“玩得开心?”琴酒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金属,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浓厚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