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还不到十米的距离,已经从她那段冷嘲热讽话里回过神的宁微微已经从调解室里追出来了。
她望着前方那道娉婷袅娜的身姿,泪水凝固在眼眶中,迸发出隐晦的阴鸷。
被怒火炙烤的心还是无法平复下来。
以及被她辱骂过后的不甘,同样在她五脏六腑中煎熬着。
可她想着未来自己再没如此优越生活可过。
还要多付出四十多万出去。
她浑身都不得劲,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求孟笙不要逼她那么紧,好歹给她一个可以喘息的机会。
她……可以没尊严地低头!
她紧了紧拳头,快步追上去,泪眼婆娑地喊道,“笙笙……”
“笙笙,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早就知道自己错了,是我以前鼠目寸光,是我不识好歹,
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被富贵和情爱迷了眼,还辜负了你。
这几个月我也不好过,每一日无不煎熬和痛苦,尤其是流产那段时日……对不起,笙笙,我一直想和你道歉的,
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即便也挽回不了我对你的伤害,但这声“对不起”是我欠你的。”
她中间适当地停顿下来,把自己营造出多可怜,多卑微的模样。
甚至越说到后面,她的眼泪就滚得越发汹涌。
那一滴滴的好似要将孟笙的心一点点烫软,烫化。
可孟笙驻足回头看她的目光里仍旧是冷淡和轻蔑的,没有丝毫的动容。
她不在乎宁微微这些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因为形势而不得不跟她服软。
“对不起”这三个字,有时可重于泰山,有时也可轻于鸿毛。
而宁微微这声“对不起”,在她眼底,就显得微不足道。
甚至连和她多说一句话,都不值得。
宁微微这样的人,早就被京市的繁华,商泊禹赠与她的纸醉金迷中迷失了方向。
认错和道歉,不过是一种趋炎附势罢了。
她没有回应,一言不发的收回视线,漠然地迈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