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是牧神者的骗局。”镜琉璃的虚影从河底升起，半张水晶面颊映着众人惊骇的脸，“每次轮回都是为榨干九曜玄骨的力量，就像收割庄稼。”

她指尖点向第七世记忆碎片——白发慕青璇刻诗的石碑旁，三百枚刻着“牧神”二字的伏龙钉正渗出血浆。

“看见了吗？你我注定为敌。”

慕青璇的声音从河心传来。冰棺融尽，黑袍猎猎的她立于水波之上，罗盘碎片在掌心凝成光阴刃。太上忘情诀的霜纹已爬满脖颈，瞳孔冷如永冻玄冰：“这一世，我亲手终结轮回！”

光阴刃斩断长河！

百里惊鸿的断水剑迎刃而断，敖烬的龙鳞在刃风中剥落。陆昭明左眼银瞳骤然裂开血痕，却在光阴刃刺入胸膛的刹那，看清刃身倒映的景象——

三百具冰棺在神农谷摇曳，每具棺中都躺着眉心有朱砂印的慕青璇。真正的她被困在第七世堕仙崖底，发疯般雕刻冰棺。而挥刃的“慕青璇”后颈牵着一根傀儡丝，丝线尽头没入光阴长河上游的浓雾中。

“傀儡丝……”陆昭明嘶吼着抓住光阴刃，任刃锋剐碎指骨，“天机阁用三千傀儡饲喂牧神者，你也是其中之一！”

九曜玄骨爆出北斗七星全相，星河之力顺着刃身逆冲。“慕青璇”的傀儡假面寸寸龟裂，露出雾中人的半张金属面孔——

那脸竟与燕长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