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墨总。”贺娆将头扭向一旁，神色黯然地说道：“我真的太难受了。”

她很想哭，很想，但是，早在四年前，在她泪流满面地被墨时非的人从湍急的江流中救起时，贺娆就听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这般教她——你可以哭，但是你也要知道，哭泣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泪水反而会让你的敌人看到你的软弱。

所以，现在的她，不想在墨时非面前落哪怕一滴泪。

她不想让墨时非对自己失望。

墨时非没有急着开口回答她，他伸出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贺娆的头。

那么轻，就好像是在抚摸怀里的小猫咪一样。

“墨总，我真的好难过，好无力。轩轩是我自己的孩子，可是我都保护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关在我触及不到的地方。我第一次觉得我是这么的无力，这么的没用……”

墨时非轻轻地将贺娆揽进他的怀里，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黑色长发。

“对不起，贺娆，再给我一点时间。”墨时非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她的头顶，那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额间。

贺娆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墨总居然对她说对不起？

墨时非带着李安等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这里，按照墨时非的性格与行事方式来看，贺娆本以为他会呵斥、教育自己一番的。

四年了，墨时非给她的感觉，从来都是疏离、冷静与理智。虽然偶尔会表现出温柔、和善、善解人意的一面。

但是，更多的时候贺娆感到的是一股明显的疏离感。

墨时非的拥抱与话语给了贺娆短暂的安慰。

贺娆强颜欢笑了一下，“墨总，你对我太好太好了，对我来说，你就像是大哥哥一样的存在。你不要道歉，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先前的路，你已经为我铺垫够多了，剩下的，我要尽我所能，自己去走。”

说着，贺娆退后了两步，离开了墨时非的怀抱。

墨时非的双臂缓缓地放了下来，一时半会，他亮如星辰的眼睛里闪烁着许多复杂的情愫。

贺娆忽然从墨时非的眼睛里看到了与以往不太一样的东西。

可究竟是什么不一样呢？贺娆自己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