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尧不在意,给老太太倒水吃药。
他说我有钱。
老人家总是考虑多些:“钱不嫌多,有那个钱,不如留下来,给荞荞买点礼物,将来你们结婚,还要钱办婚礼,荞荞家里有条件,别嫁给你后跟着受苦……”
水满了,从杯子里溢出来,烫红了指,如结婚两字烫在他心尖一样。
结婚?
对他来说,很遥远而陌生的两个字。
穆尧从来没想过结婚,他只要沈荞西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今天老太太突然提出来,结婚两个字像一颗种子埋进了他心里,以他的血肉为食,破土而出,茁壮,结出贪念的种子。
—
穆尧去外面买晚餐回来,沈荞西飞快地奔去洗手间,漾着她香气的风擦过鼻尖。
“怎么回事?”他问老太太。
老太太刚下床,扶着桌子急声说:“荞荞削苹果割到手指了,快去看看严不严重。”
穆尧将饭菜放桌上,立刻跟去洗手间。
沈荞西伤口有些重,血从伤口冒出来,顺着细嫩的指尖往外淌,滴落在瓷白的洗脸池上,鲜红夺目。
人生第二次被刀割,沈荞西疼得眼睛冒泪花。
她刚抽了纸巾捂住伤口,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是伤口。
是血。
鲜红的血色在穆尧眼底漫开,脑子里的血液开始亢奋,倒流,沸腾。
她受伤了。
可惜伤口不是来自他。
穆尧心里微微遗憾着,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
——摁下去,让血流出来。
脑在犹豫:她会哭。
没事,他可以哄着她,将血卷入喉中,伴着她的眼泪下肚。
是甜的。
私念教他疯狂,让她遍体鳞伤,每次落到实处,他又心疼。
忍着吧。
—
穆尧抓着自己的手看得出神,沈荞西的伤他的视线刺得疼。
抽了抽,没抽动。
血流出来了,顺着伤口流在他指上,沈荞西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眼神很痴迷。
“穆尧。”她在喊他。
他突然:“姐姐,流血了。”
他抬起眼寻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