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蔓高兴地说:“还是咱们姑娘能干,把这批香烛投到各间铺子里去,过年时一定能大赚一笔。”
“小财迷。”沈青琼笑她半句,便随手把那燃着的香烛移到烛台上去。
花砚此时进来,“姑娘,老爷叫您去书房一趟。”
沈青琼点点头,抹了护手脂膏后便出了门。
沈家大爷沈让,是个从三品的文官,如今几个皇子暗中拉拢人马,他倒跟着帝师一起保持中立。沈让为人性情圆滑,凡事不喜冒尖,他一直在保存实力,以保全家。
儒雅俊隽的中年男人站立在书桌旁练字,见沈青琼来了,笑着招呼她到身边去。“刚还想着你来着,快来看看这幅字怎么样。”
沈青琼也不与他客气,凑过去观摩一番,点点头,“字体雄厚,撒墨成筋,父亲的字向来最好。”
沈让笑了笑,继续写字,“昨日圣上赏了我一块修金徽墨,待会儿你带回去。”
沈青琼起袖为他磨墨,“那样好的东西,父亲应该先紧着五妹妹才是,给女儿可不合适。”
沈让摇摇头,“你五妹妹整日只想着胭脂水粉,写字作画都是半吊子,给她才是不合适。听说昨日许寺卿的夫人来过?”
“是。”
沈让看了眼沈青琼,只见她淡然自若一同往常。他说:“许行舟平庸之资,与你不是一路人,你对他也不是那种热情。况且他们家官位实在是低,难保你日后能在那些妇人里体体面面。你阿娘想叫你嫁个省心的,为父却知你心气高,眼光挑。你若不愿意,为父可替你摆平。”
沈青琼笑了笑,“父亲说的什么话?”知女莫过父,两辈子了,最懂她心性的还是这位心思深沉的父亲。他说的没错,沈青琼心高气傲不甘人后,她喜欢上进有野心的男人,能与她同舟共济的男人,能让她满心欢喜的男人。但沈青琼是重新活过的人了,这次她哪敢再拿情爱来赌?她只能图图徐之,找个听话好掌控的,能给她荣华富贵的。
她说:“父亲不必忧心,女儿若是不想嫁,自有法子阻了这件事。”
沈让深深看看她,良久才感叹道:“这些个孩子中,属你最像我。我常在想若你是个男儿该多好。”若真如此,她与飞华同谋,沈家迟早位极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