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这个祖宗,她终于心情愉悦的迈开步伐准备回屋睡觉。
就听楚晏安那欠揍的声音传来:“看小爷挨了打,你很高兴?”
时之贻把头转过去,如小鸡叨米一般点头:“是啊,我特别高兴。”
楚晏安:“......”
他“嗤——”了一声,然后仰头饮酒。
时之贻叹了口气,觉得她就是个操心的命。
“我高兴是因为,最起码你还有个爹揍你,我连揍我的爹都没有。”
月下喝酒的少年动作一顿,虽然一张脸被揍的惨不忍睹,但见他甚是豪迈的抹了下巴上的酒渍,动作很潇洒,除了脸,说不上来的好看。
时之贻见他半晌不回话,以为他不想打理自己,准备移步回屋,就听他问:“你爹呢。”
“死了。”时之贻耸了耸肩:“我才出生没多久就得病死了。”
少年垂眸,长长的睫毛掩住他的神色。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时之贻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的石凳上,托着腮说:“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得,所以也就不会伤心。”
身旁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他身上有着同燕九思不一样的味道,却很是好闻,是少年本身独有的体香,还带着一丝丝酒气。
她抬头望头顶的月亮:“我祖母说,是我祖父想他啦,就把他唤过去了。”
本以为他会跟平日里一样嘲讽她,没想到他也抬头望了月亮,在一旁附和她:“那你祖父.....肯定很喜欢你爹。”
时之贻听了笑的弯了眼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收回视线歪头看他。
“听说你长大要当将军?”
楚晏安看向她,挑眉:“季子昂和你说的?”
时之贻点点头。
“好儿郎自当从军去,保家卫国,征战沙场!”楚晏安道,此刻他的眼睛仿佛有万般星辰汇聚在一起,星河灿烂,亮了整个夜晚。
“若是死了呢?”时之贻问他。
“为国捐躯,虽死犹荣,纵马革裹尸亦万死不悔!”他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他远大的抱负,都道出他投军的坚定想法。
时之贻仿佛看到他穿着盔甲手持利剑,金戈铁马中,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场面,年少的小将军一人可抵百人,势如破竹,竟无一人能阻挡。又好似瞧见他骑着赤乌,威风凛凛的带着一众将士们,冲向敌人,取人首级,好不畅快!